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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詩磅礴大氣,刻在鎮紙上十分不錯呢。」謝芊芊瞧了一眼,誇讚道。
「可不是。」越容笑了笑,將鎮紙放入錦盒中,又問清歌,「靖陽王府可還有別的東西送來?」
清歌翻著冊子,「倒是還有幾刀宣紙,和一箱普通書冊。旁得也就沒了。」
「這副鎮紙就莫入庫房了。」
越容又看了一眼,那刻在鎮紙上的字,行雲流水,字裡行間都透露著灑脫二字,同她從前一直以為的人完全不同。
「是,主子。」
待到將所有賀禮都入做了庫房裡,謝芊芊領著帳房將所有的筆墨紙硯都算過一回,「如今紙筆充足,可供兩百名學童用兩三年。」
「那便好。」
她既然要開學堂,那學堂裡頭的筆墨紙硯便不能少,她也不要旁人送些金銀珠寶,普通的紙筆管夠就行,這樣既不叫旁人花大錢,也能叫旁人得個好名聲。
帶著這副石江鎮紙打道回宮,越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無非有他,如今半月有餘,江洵的差事怎麼也該了結回京了,可他還是沒回來。
她著人去打聽了一回,說是差事繁重,還需幾日才能歸。
可她這齣想要將學堂開辦壯大的想法是江洵離京之後才臨時起意來的,便是江洵知道她要做什麼,如何能在繁重的差事下還能準備一副鎮紙呢?難不成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越容心中疑惑不止。
「主子,可是這副鎮紙有問題?奴婢見您盯著它瞧好久了。」清歡不解,她向來是個有問題便管不住嘴要問的。
清歌咳嗽了一聲,示意她住嘴。她們主子分明就是因為此番世子爺沒回來心情有些不好。
又過兩日,太子妃入了東宮,便該是一臺小轎迎側妃入門了,江玥被越容送到白雲觀去誦經了,江玥氣急敗壞地站在廂房門口,她的嗓子應該是啞了,說話時都帶著幾分沙啞,「你們憑什麼不讓我下山?」
門口守著的內侍沒有一個理會她的吵鬧,只是看著午時將要到了,在廂房外擺了祭壇,有道士開始誦經,而她則要開始一天的抄書,這已經是第十六日以來,每日都會發生的事情。
「姑娘,我的姑娘,這要怎麼辦?」曾氏站在一旁急得不行,眼看著今日就是入東宮的日子了,可宮裡頭好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也沒說來個人將他們接下山去。
江玥氣急敗壞,屋中能摔得東西都摔了,她嗓子都已經冒煙兒了,外頭的人就像是一群活死人一般,誰也不會搭理她。
耳旁又是曾氏呱噪的聲音,惹得她更加心煩意亂。
「吵什麼吵?」
若不是她那天說話太口無遮攔,她也不至於當著六公主的面失言說了皇后的壞話,她還記得那日,那比她還小上一歲的六公主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可見江大姑娘失了嫡母教誨,毫無大家閨秀的家教體面,既如此,便去你嫡母面前誦經,學學什麼叫做人。」說完這話便讓人將她帶上了馬車,強行將她押送到白雲觀清修,隨她入京來的奴僕無一人敢上前替她求情。
這白雲觀她也知道,是宮中太后修給靖陽元王妃,也就是她嫡母的,她自入京來以後,從來沒有前來給她燒過香,行過禮,畢竟這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不過一塊牌位,她的母親如今才是真真正正的靖陽王妃,她是靖陽王府的嫡長女,何來跪拜一個死人的道理。
她已經被關在這裡半個多月了,每一日都要抄一百頁經書,不抄完,外頭誦經聲不聽,起先她日日鬧著,可這回她口無遮攔在越容面前說出來的那些大不敬的話,越容親耳聽見了,越容身旁的那些宮人也聽見了,她自己的奴婢也都聽到了,她便是想要辯駁都沒法子。她現在被關在白雲觀中哪兒都去不得了,外頭的訊息也送不進來,只是她還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