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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後來果然不發訊息來了，溫白秋放下手機去看電視，心思卻完全不在春晚上。

其實他剛剛最想問沈柯的是——「在沈家過的第一個年，你過的怎麼樣？你在那還好嗎？」

外面傳來了煙花聲。

溫白秋家住在郊區，禁燃令沒有市區執行的那麼徹底，經常有人偷摸著放煙花，放完就跑，留下個煙花箱獨自在郊外「biubiubiu」地放煙花。

外面的煙花炸出了絢麗的顏色，溫白秋順手拍了下來，發給沈柯。

「溫白秋：（圖片）我這裡放煙花了。」

「沈柯：禁燃令警告。」

「溫白秋：噗，你吃完了？」

「沈柯：對，他們開始討論生意上的事情了，我看沒我的事就先回房間了。」

像沈家這種大的商業世家，每年的團圓飯與其說是見親戚，倒不如說是交流工作，鞏固合作。

沈柯作為私生子當然不會參與其中，很自覺地離席，回到臥室之後也沒開燈，抱著手機屈膝坐在床上。

屋裡很黑很暗，只有手機螢幕在發光。

螢幕那邊是溫白秋。

就在一片寂靜之中，溫白秋突然發來了一個視訊通話。

沈柯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點了接聽。

「小柯，新年快樂。咦，你人呢？」

溫白秋笑著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他在看春晚，節目的噪音和聲音一塊傳遞過來了，客廳裡亮堂堂的，溫白秋是靠在沙發上和沈柯聊天的。

第38章 全世界最好的沈先生

沈柯快速爬起來開了燈。

「哥哥新年快樂，剛才我房間裡沒開燈。」

溫白秋看見沈柯的臉之後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下。

很好，沒瘦，看起來也沒被人欺負。

隨後他反應過來，又忍不住暗笑自己瞎操心。

沈家就算對沈柯又再多的意見也不會餓著他，更不會在他的臉上留下傷痕，他們也是要面子的。

白婉風聽見了沈柯的聲音，迅速湊到了溫白秋的手機前：「是小柯呀，新年快樂，一會阿姨給你發紅包啊。」

「謝謝阿姨，紅包就不用了。」沈柯沒想到溫白秋旁邊還有家長，有些侷促。

白婉風在得知沈柯走了之後一直很遺憾，愣是跟溫白秋要了沈柯的微訊號，加了好友。

溫和仁見白婉風湊上來了，也湊過來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沈柯本想著對面只有溫白秋一個人，沒想到溫白秋的父母都在，反應了一下才回道：「叔叔新年快樂。」

「哎呀，是小柯嗎？」陸嬸剛從廚房出來，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到沙發後面。

「新年快樂啊，你走的太急了，嬸都沒來得及給你做可樂雞翅，秋秋說你喜歡吃甜的，我特意去買了兩瓶可樂。」

「謝謝嬸……新年快樂。」

沈柯真的手足無措了。

他印象中的新年，從來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媽媽和他在桌子前吃著並不豐盛的飯菜，看老舊的電視中的春晚。

而他的對面是明亮而溫暖的客廳，是溫柔而善良的人，是春晚喜慶的音樂。

——他從未過過這樣的新年。

溫白秋見沈柯眼角有些發紅，就知道大事不妙。

「我和小柯說話呢，你們湊過來幹嘛。」

溫白秋笑鬧著推開旁邊的人，拿著手機進了自己的臥室，鎖上門。

一切歸於平靜。

「小柯。」溫白秋溫聲道，「沒事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沈柯那邊沒有回話，溫白秋只能看見他埋得深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