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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凝芷的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全身變得僵硬，緊接著她捂住了腹部，滿上是極度痛苦的表情。

一定是蠱毒發作了！我大驚失色，急忙起床開燈，只見她一張絕美的臉因為痛苦變得扭曲，蒼白中帶著青黑色，雖然咬緊了牙關，還是發出了不可抑制的呻吟，身體蜷縮並且抽搐著。

我早已準備了一瓶熬好的藥湯，急忙叫她張嘴，把藥往裡面倒。她勉強喝了小半瓶，卻沒有什麼效果，還是痛苦萬分。

我心痛之極，如果能代替她的痛苦，我願意完全轉移到我的身上，可是我轉移不了。上一次是用我的血緩解的，應該還有效果，我飛快地找出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咬牙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把傷口按向她的嘴。

&ldo;不，不……不能這樣，我能挺過去。&rdo;段凝芷不肯喝。

&ldo;喝下去！&rdo;我堅決地說，把傷口按到了她嘴裡。

這一次傷口割得不夠深，流出來的血不是很多，不一會兒就不往外流了。我想要再割一刀，卻被段凝芷緊緊抓住了：&ldo;不行，不能再這樣，否則我沒有死，你，你先死了。&rdo;

&ldo;我年輕又強壯，放一點血沒關係！&rdo;

段凝芷不肯放手，但含住了傷口吮吸，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

我的血確實是有效果的，段凝芷的痛苦漸漸緩和，又是遍體大汗，幾乎虛脫了。我幫她把衣服換掉，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前輕撫著她的臉，心如刀割。是我得罪了百消門，一切後果要我來承擔，她何罪之有，為什麼要讓她來承受這個痛苦？

我的血只能暫時緩和，無法完全解毒，這樣不是辦法，真的有可能她還沒有死，我先死了。我死了不打緊，她怎麼辦？

想了一會兒我說：&ldo;明天我們去醫院，把我的血抽出來注進你的血管，也許有效果。&rdo;

段凝芷虛弱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微笑：&ldo;別傻了，你的血型跟我不一樣，不能輸血，而且不一定有用。&rdo;

我擰緊了眉頭，唯一有可能解她蠱毒的，只有百消門的養蠱高手，但即使我以命去換，他們也未必肯救，未必能救。除此之外……我眼前一亮，辦法還是有的！

段凝芷問：&ldo;你想到什麼了？&rdo;

&ldo;人心菇或者特殊的蛇膽！我不會中毒，並且我的血有緩和蠱毒的效果，肯定是因為我吃了人心菇和一條巨蛇的蛇膽，如果能找到人心菇……&rdo;說到這裡我說不下去了，自然生成的人心菇百年難得一遇，現在死人都用火葬，連生長人心菇的基本條件都沒有了。培育也是不可能的，需要特殊的聚陰之地，經過特殊處理半腐未腐的屍體。懂得種人心菇的陳東雄已經死了，洞宮山那個洞穴被巨石堵死進不去了，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條件都有了，人心菇長成也需要頗長時間，我們等不了那麼久。

至於那條黑色巨蛇，乃是世間罕見的異種，我也不可能找到一條同樣的。

段凝芷冰雪聰明，從我的表情已經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淡然道：&ldo;生死有命，也許是我命該如此，你不要難過。&rdo;

&ldo;不，我不可能不難過，你要是死了，我絕對不獨活！&rdo;我幾乎是在咆哮，心痛、擔憂、驚恐、狂躁幾乎要令我失去理智了。

段凝芷舉手握住了我的手，柔聲道：&ldo;不要急，會有辦法的，我也有九條命，能撐得住的。要不我們……去找我師父，她也許有辦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