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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邀請她陪他去國外吃飯。
起初,望著自己收到的那筆轉帳, 周語詩也有點茫然。即便她已經習慣他們這類人的手筆,但區區一頓飯,退一萬步說,就算晚上還要加點額外活動,那也未免太多了。
果不其然,秦伶忠很快就給出了補充指令。
禮儀課、英語課,以及要特別看的幾本書。周語詩問:「你要我去陪什麼人嗎?」
「不需要,」他感覺很好笑,「假裝我的未婚妻,見一下我爸爸。他不會問什麼的。你看氣氛就行。」
之前面對上一位金主,周語詩有被調查過。秦伶忠幫她那一次也計入在結果內。雖然並未發生任何實質性關係,但當時接觸的老闆還是提到了他:「他爸在國外幹得活很厲害。要不是不討喜,肯定不會把兒子放到國內。家大業大說的就是那種人。」至於究竟是怎麼厲害,對方也只笑笑不說話。有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還有的事說了也沒好處,只會惹火上身、徒然得罪人。
心裡思忖著「假裝」兩個字,周語詩隨口問道:「正牌的那位呢?」
他已經起身準備離開,恰好繞到她身後,居高臨下地說:「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秦伶忠回到家,假如沒有慶祝活動,房子總會顯得空空蕩蕩。他在公司附近買了房,打算搬過去住一段時間。不需要帶東西過去,直接買新的省事。家裡空無一人,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陷入睡眠。
睡夢中有棒球接二連三朝他投來,他卻一個都接不住。
挫敗感風起雲湧,然而,比起這個,更多的還有其他情緒。只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畫面已經轉變,這一次是回憶,主色調是灰濛濛的黃色、粉色和紫色。他已經忘了自己還是什麼時候去過蘇實真家。房屋狹小,擺設混亂,窗戶和玄關之間綁著一根細繩,形形色色的衣服就懸掛在上面晾乾,像一道分割空間的幕簾。秦伶忠迫不得已側身,才能從蘇實真洗過的連衣裙中間穿過。
夏天,他們剛淋過雨,暑熱很適合倦怠的人躲懶。兩個人莫名都沒什麼雜念,就像單純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不願意寫作業的暑假,並排躺在乾燥的涼蓆上。無人夢囈,汗漸漸冷了,打濕的衣服也單薄地貼著身體。風扇在搖頭,噴出的風宛如時進時退的潮。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秦伶忠獨自在家,身邊空無一人。過往沉甸甸的,差不多已經散開。被棒球砸中的疼痛殘留在身體裡揮之不去。
他擅自判定這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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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錄製如期而至。
節目組有建以飽和度高顏色為主題的宿舍,並不是用來居住,而是拿來拍攝的。選手都住在酒店。演播廳專程裝修過,但是為了避開原本外國版本的創意,所以弄得相對比較保守。節目固定的主持人是知名男子偶像團體999的成員。因為檔期排不開,所以沒請人氣,但隊長c技能滿點,也算合適。
排隊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摸她頭髮。蘇實真嚇了一跳,轉過身來,隨即看見一張奶糰子一樣白白淨淨的臉。葉妍和她同公司的成員一樣,都穿著白色的泡泡袖連衣裙,整個人輕盈又可愛。
「臥槽,嚇死老孃了。」
這是葉妍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即便是蘇實真,也不免被這反差刺激得眼皮一跳。
說著,葉妍的手已經伸上來,就要觸碰到她的眼瞼:「你眼皮割了多久了?」
不管對方是不是純粹性格大大咧咧,蘇實真還是條件反射閃避。她的臉從來沒動過刀子,至多也就是水光針之類。況且嫌太麻煩,除非公司安排加買單,她也很少去。突如其來動手動腳,確實有點可怕。
被拒絕的人好像也不高興。
眼看著葉妍的臉色就要垮,屈湘露急匆匆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