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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普遍性還須透過&ldo;安上姓名&rdo;的個別人物表現出來。這裡所說的實質上就是典型,儘管他沒有用這個詞。這個典型說裡有三點要義:(1)亞理斯多德是從文藝的真實性來看典型問題的,詩比歷史更真實(即&ldo;更哲學的,更嚴肅的&rdo;),因為詩揭示出普遍性或典型性;(2)詩所寫的仍是個別人物(&ldo;安上姓名&rdo;)。但是須見出普遍性,這是亞理斯多德所理解的一般與特殊的統一,是他在哲學上的一個大貢獻,也是他的典型說所依據的基本的辯證原則,(3)這種普遍性不是數量上的總結或統計的平均數,而是規律的體現,須符合&ldo;可然律或必然律&rdo;,所以典型所顯示的普遍性就是規律性。像一條紅線貫串在《詩學》裡的基本思想是:文藝作品必須是有機整體,而有機整體首先要見於動作或情節的前後承續現出必然的內在聯絡。所以在亞理斯多德心目中,典型是與文藝的高度真實性(即普遍性或規律性)和整一性(即&ldo;三一律&rdo;中的動作的整一)分不開的。
亞理斯多德還見出典型與理想的密切關係。他認為最好的創作方法是&ldo;照事物應當有的樣子去摹仿&rdo;。這樣的摹仿如果照浮面現象看,或許是&ldo;不可能的&rdo;;但是照本質和規律來看,卻仍是&rdo;近情近理的&rdo;或&ldo;可信的&rdo;。在《詩學》第二十五章裡有一段很深刻的話:
一種合情合理的(亦可譯為&ldo;可信的&rdo;)不可能總比不合情理的可能還較好。如果指責宙克什斯所畫的人物是不可能的,我們就應回答說,對,人物理應畫得比實在的更好,因為藝術對原物範本理應有所改進。
從此可見,亞理斯多德的看法是辯證的。他首先肯定文藝應以現實人物為範本,其次他又強調文藝在現實基礎上應有所改進。&ldo;改進&rdo;就是&ldo;理想化&rdo;,也就是提煉,集中和概括。由於著重典型的理想化性質,他主張文藝所描述的不是按事實是已然發生的事,而是按規律是可能發生的事。&rdo;合情合理的不可能&rdo;指宙克什斯集中許多美人的優點所畫成的海倫後在事實上不可能存在。但仍然是現實基礎上的提高。&ldo;不合情理的可能&rdo;指偶然事故,雖然事實上可能發生,卻不符合規律。藝術應該排除偶然而顯示必然。亞理斯多德很清楚地指出了:藝術的真實不同於生活的真實,儘管它們有聯絡。
亞理斯多德在《修詞學》卷二里還提出過與藝術典型有別的&ldo;型別&rdo;,典型的普遍性是符合事物本質的規律性,型別的普遍性只是數量上的總結或統計的平均數,其中不免帶有許多偶然的非本質的東西。亞理斯多德以年齡和境遇為標準把人分為幼年人,成年人,老年人以及出身高貴的人,有錢的人和有權的人幾種型別,&rdo;並且對每一型別作了很有概括性的描繪。不過他的用意不在要文學家們如法炮製,去創造典型人物性格,而在要他們透懂聽眾的性格和心理,以便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才較易產生更好的說服效果。
但是在很長時期以內,在西方發生影響的不是亞理斯多德的《詩學》傳統,而是他的《修詞學》傳統,《詩學》裡的典型說沒有立刻發生影響,而《修詞學》裡的型別說卻成為古典主義時朋關於人物典型的理論根據。首先發揮《修詞學》裡型別說的是羅馬詩人賀拉斯。他在《論詩藝》裡勸詩人說:
如果你想欣賞的聽眾屏息靜聽到終場,鼓掌叫好,你就必根據每個年齡的特徵,把隨著年齡變化的性格寫得妥貼得體。
接著他仿亞理斯多德的先例,把幼年人,成年人和老年人的型別特徵描繪了一番,最後下結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