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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想買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沒那份心思。&rdo;

良惠急忙搖著她那花白的頭說：&ldo;不做飯行嗎?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我好像也有點累了。&rdo;

&ldo;你多好，不想做就可以不做。我要是這樣，老太婆和我那外孫都得餓死。&rdo;

&ldo;你那外孫還沒走哇?&rdo;

&ldo;可不。我那死閨女到現在也不知去向。老太婆看來一時還死不了，外孫又整天哭鬧。你說說，難道老天爺生了我就是讓我受罪的?&rdo;

雅子沒有回答。她走到花冠車旁，抬頭看著颱風到來之前那令人不安的天空。

聽著良惠那沒完沒了的嘮叨，覺著自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看不見洞口的隧道里。

過去的事隨它去吧，我想自由，我想從所有的事務中解脫出來。那些得不到解脫的人們，都是因為被埋沒在那絮絮叨叨的日常生活中，就像現在的自己。

&ldo;夏天快過去了吧?&rdo;良惠沒話找話。

&ldo;你說什麼呀，都九月了，夏天早就結束了。&rdo;

&ldo;是啊。&rdo;

&ldo;哎，你今天來上班嗎?&rdo;良惠很擔心地問道。雅子不由得看了良惠一眼。

自己曾在工廠裡說過想要辭掉這份工作。

&ldo;打算去呀。&rdo;

&ldo;那太好了。不知怎麼搞的，聽了你那句話，我就整日恍恍惚惚的。我還以為你要撇開我們了呢。&rdo;

&ldo;撇開你們?為什麼?&rdo;雅子看著良惠的臉，從挎包裡拿出香菸。良惠兩手整理著被風吹亂了的沒有光澤的頭髮。

&ldo;聽邦子說，你曾在信用金庫工作過。所以，我想目前這種體力勞動對你不適應吧?&rdo;

&ldo;邦子?&rdo;

這麼說，邦子還錢的最後期限已經過去了。她是怎麼把錢還上的呢?這個沒有收入的肥豬。她知道了我的底細，那隻能是從十文字那裡聽說的。如果追問起來，邦子是什麼都會說的。似乎放任邦子的時間太長了，雅子心中出現反省和疑惑。

&ldo;怎麼會呢?我不會辭掉這份工作的。&rdo;

&ldo;那太好了!&rdo;良惠的臉像綻開了的花。

&ldo;哎，師傅!&rdo;雅子看到良惠的情緒緩和了下來後，說道，&ldo;那事完了之後，有什麼變化嗎?&rdo;

&ldo;變化?你指什麼?&rdo;良惠慌忙地向周圍掃了一眼。

&ldo;我不是指怎麼應付警察，我是說你心理上的。&rdo;

良惠沉思了一會兒，一臉無奈地說：&ldo;沒有。怎麼說呢?我總覺得我只是幫了個忙而已。&rdo;

&ldo;就像是照顧婆婆和外孫?&rdo;

&ldo;那可不一樣!&rdo;良惠撅著嘴說道，&ldo;那種事，怎能這麼比。&rdo;

&ldo;可也是。&rdo;

&ldo;這可是不尋常的。不過，因為別人誰都不去幹，而自己幹了。從這層意思上說。也沒什麼吧。&rdo;

良惠沉思著，皺起細細的、彎曲的眉毛。微白的臉皮上已出現了許多皺紋，看上去她比實際年齡老許多。

&ldo;你說得對。&rdo;雅子打斷了良惠的話，將吸剩的菸蒂用腳踩碎，&ldo;那麼，工廠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