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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嵐背負長刀,率領數十親衛,出衛戍營,直奔聖駕遇襲的東大街花坊衚衕。
……
翠苑山莊,位於京城以北,隱在北郊的翠雲山中,原本是聖元先祖為避暑而建的行宮別館,乾安帝繼位後,將舊虞二皇子荊華軟禁於此,這件事只有皇帝本人和幾位近臣知曉,外人不得而知。
這一夜,除卻京城,此處亦不平靜。
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自別院後牆翻入院中,摸到了一處宅院門外,有節奏地輕叩了幾下門板。
只聽裡麵人咳嗽一聲,他立刻推門,輕手輕腳地從裡面掩了門。
「屬下拜見主子。」
「起來吧,京城的情形如何?」說話的男人嗓音有些尖細,故意壓低了聲音又略顯沙啞,屋中燭光如豆,男人的大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中,露出的兩隻眼睛在燭火下閃著微光。
此人正是被軟禁在這兒的二皇子荊華。
「回主子話,屬下奉命一直盯著衛戍營,自從秦章趕去報信之後,衛戍營便傾巢出動,將整個京城封鎖起來了。」
荊華的嘴角微微上揚:「楚嵐呢?」
「楚嵐親自帶了二十三名親衛往花坊衚衕去了。」
「你確定那就是楚嵐本人?」
「屬下看得一清二楚,確是楚嵐無誤!」
「憨貨就是憨貨,到什麼時候都上不得檯面,不過略施小計就乖乖入甕,本宮難道會把劫來的貨留在城裡等著他去找麼?」荊華冷笑一聲,「貨呢?到哪兒了?」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藏在了後山的暗道中,隨時聽候殿下發落。」
「確定沒綴上什麼東西?」
「回主子,屬下已經和兄弟們查過了,把貨帶出城時,乾淨的很,一路過來,沒帶任何累贅。」
這一問一答,指的是皇帝身邊是否有人暗中保護,一路之上又是否有人盯梢,那個所謂的貨物,自然就是乾安帝本人。
荊華一聽「貨物」送到,眼中驀地竄出凜冽殺氣,咬著牙笑道:「你們辦事得力,本宮算是沒有白養你們,走,隨我去會會那位!」
「是!」
此時,窗外甬路上有一隊禁衛巡夜路過,荊華朝窗戶瞥了一眼,傾身將燭火吹熄,站起身走到床邊,一把掀開床面上鋪著的錦緞被褥,露出底下的一截床板,他彎腰在床角兩邊各敲了兩下,原本平整的床板立時翻了起來,現出一個只有一人能進入的密道入口來,那入口黑洞洞的,隱約還能看見最上面的兩級階梯,荊華使了個眼色,來報信的黑衣人立即會意,先一步進到密道中,荊華也一腳踏到床榻上,放下四周床幃,緊跟著黑衣人從入口中拾級而下。
密道初時很窄,只容一人行進,待走下了大約三十幾級石階之後,前方豁然開朗,四壁工整,各類刑具一應俱全,儼然就是一座地牢,地牢的另一側,還有一個相同大小的入口,直通向別院的後山,也就是這夥人「送貨」進來的那個入口。
待荊華他們下來時,地牢中已經有了三個人在裡面,兩個「送貨」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守在門邊,而那個被捆在石柱上,蒙著眼睛的,正是當今聖上——乾安帝陛下。
「景帝陛下!」荊華一見雁歸,頓時爆出一陣狂笑,「想不到吧?京城一別數月,你這個謀朝篡位的東西竟會這麼狼狽的落在你的階下囚手裡?!景昭!你也有今天!!」荊華激動得大呼小叫,聲音嘶啞得如同吞過一嘴的粗砂石似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手腳也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起來,就像是完全撇開了自己皇族的身份,徹底放飛自我一般,他惡狠狠地一把扯落矇住雁歸雙眼的黑布,使盡渾身力氣竟硬生生地把那布條揪成了兩段,死死攥成拳頭的雙手青筋暴起,他兩眼通紅,脖頸上也青筋浮現,他磨著牙接近雁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