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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韶文從側門走進忘憂館，穿過走廊來到一個裝飾著水晶吊燈的長方形大廳。林嘉帶著他走上二樓，施媛住的房間採光很好，還有一個裝有法式落地窗的寬敞陽臺。林鬱哲的未亡人沒有穿喪服，而是披著一件白色的棉袍坐在沙發上。她披著頭髮，未著粉黛，眼角可以看到一些細微的魚尾紋。

&ldo;陳探長，請坐。&rdo;施媛輕輕地說，她的聲音聽上去很疲倦。

陳韶文點點頭，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ldo;要喝點什麼嗎，茶還是咖啡?&rdo;施媛將披散在雙肩的頭髮攏到腦後，說。

&ldo;咖啡好了。&rdo;陳韶文將帽子放到茶几上。

&ldo;你的事盛兒都跟我說了，&rdo;施媛嘆了口氣，說，&ldo;你認為費思勤的死，還有嫻兒被投毒，都是我們家裡人做的嗎?&rdo;

陳韶文沉吟一陣，說：&ldo;我只能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rdo;

施媛將視線投向窗外，說：&ldo;盛兒、源兒、隆兒都是我看著他們長大的，他們是不會做這種事的。&rdo;

&ldo;那麼您認為林小姐被投毒是怎麼回事呢?&rdo;

&ldo;我怎麼可能會知道，&rdo;施媛懊惱地說，&ldo;這不應該是你們警察做的工作嗎?幹嘛要跑來問我。&rdo;

陳韶文苦笑一下，說：&ldo;所以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提出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罷了。最後從這些可能性當中發現事情的真相。&rdo;

&ldo;警察要怎麼工作，我可是一點也不知道，&rdo;施媛不滿地說，&ldo;我只是覺得，不應該隨隨便便把我們林家人當成嫌疑犯，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rdo;

&ldo;我知道，我也是秉公辦理而已，&rdo;這時老媽子端上來一杯咖啡，陳韶文道謝後用調羹攪拌著咖啡，說，&ldo;事實上，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您。&rdo;

&ldo;什麼問題?&rdo;

&ldo;關於那個鬧鬼的院子，您知道麼?&rdo;

&ldo;知道一點，&rdo;施媛轉過頭來看著陳韶文，說，&ldo;聽說昨天晚上那裡又鬧鬼了。&rdo;

&ldo;是的，所以我想要查查這件事，&rdo;陳韶文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說，&ldo;您知道那個院子是什麼時候起開始鬧鬼的?&rdo;

&ldo;這個我曾聽亡夫提起過，那個時候他才幾歲大，大概是前清光緒二十幾年的樣子。&rdo;施媛想了想，說。

&ldo;沒鬧鬼前那個院子是幹什麼的，什麼人住在那裡?&rdo;

&ldo;那個院子一開始好像是府裡的管事和親信聽差住的，因為緊鄰老太爺住的德善堂，便於就近照顧老人。後來有人經常在夜裡看見院子裡有個女人的影子，老太爺請了好幾撥道士和尚來做法事也無濟於事。漸漸大家都對這個院子敬而遠之，老太爺聽從別人的建議，就把那個院子給封了起來，這麼多年來一直空著。&rdo;

&ldo;也就是說，院門自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鎖著?&rdo;

&ldo;是的，至少亡夫在世時，從來沒想過要開啟那個院子。&rdo;

&ldo;那麼鑰匙呢，院門的鑰匙在哪裡?&rdo;

&ldo;不知道，&rdo;施媛聳聳肩，說，&ldo;誰也不知道那個院門的鑰匙在哪裡，也許當初老太爺叫人鎖上院門之後就把鑰匙給扔了，反正也從來沒人想過要開啟那個院子。&rdo;

陳韶文點點頭，說：&ldo;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