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第3/4 頁)
都無計可施。
雖有諸神以神力封天,但天幕塌陷的一角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往外擴大,天道失序的後果越發嚴重,東海上的封印也越來越薄弱,被鎮壓在海底的蠻獸力量日益強盛,天道對它們的束縛之力已如紙一樣,看上去似乎隨時都可能破開。
可就是這樣如紙一樣薄弱的封印,偏偏就這般苟延殘喘地覆蓋在東海之上,卻始終不曾徹底破開。
海獸持續不斷的沉鳴聲穿透厚重的鰲龜丨頭顱,傳遞入水晶宮內,從最初的興奮到如今已經完全陷入癲狂,鎮壓的力量減弱,卻又始終無法真正獲得自由的感覺更加令人瘋狂。
浮璋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終於從鰲龜口中出來,離開東海,上了天庭。
不知是不是那位神通廣大的天帝陛下已經算到了他的到來,浮璋從步入天門之後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凌霄殿。
天帝金身法相鎮守在塌天之地,真身亦離不開凌霄殿,他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穿透皮囊一眼便看破了他的真容。
按照天理,上一代龍神死,下一代龍神生,浮璋死去的時候,蓬萊島龍淵之中就該有一枚新的龍蛋復甦,可這麼多時日過去,那龍淵谷中一枚枚龍蛋還如頑石一般林立,沒有任何一顆有復甦的跡象,天帝便知,這位下界的龍君還沒有死了。
東海下鎮壓的海族,唯有曾經的四海之神鰲龜還殘餘有避開他的神力探尋的能力,天帝問道:“浮璋,你終於肯走出東海,離開鰲龜的庇護了?”
浮璋雙手平舉,鄭重地俯身行了一禮,態度還如往日一般恭敬,回道:“陛下神機妙算,當已知曉下神的來意。”
天帝道:“你有何訴求,直說便是。”
浮璋靜默了片刻,便也如實述明瞭自己的請求,他道:“海族當年追隨墮神,的確有罪,但若非我族四海之神斷四足助女媧撐起四極,世間也難有安寧,功德在當時雖難以抵消全部罪罰,但我族被鎮壓東海至今,已數萬年,也該到刑期結束的時候了。”
浮璋與星主不同,他對另一個世界並無征伐的野心,也並不希望這一方世界真的天塌地陷,他一直想要的便是改變海族的現狀。
如今天道將要崩隕,劫鐘鳴響,降下補天的天意指引,浮璋手握著這世上唯一的五色石,便有了與天帝協商的資本。
天帝就算已明知五色石的所在,可惜他本尊與麾下神主為了封住天塌的一角,無法離開天庭,剩下的仙神想要進入東海,從鰲龜腹中取出五色石,卻是難之又難。
一月過去,那些天官就連海底都到不了,海族當年的強盛,可見一斑。
浮璋道:“我只要陛下降下旨意,赦免海族之罪。”
天帝身為天地共主,是這方世界天道的執行者,只有他的旨意可赦免海族。浮璋登上龍君之位五千年,每隔十年便要上天述職一回,早已明晰天帝的態度。
陛下鎮壓海族的心意之堅,絕無可能主動下旨赦免,只有將他逼至別無選擇之時,海族才有重開靈智、重見天日,重回往日輝煌的機會。
比如,現在,即將天崩地裂,歷史重演之時。
凌霄殿中寂闃無聲,天帝神情沉斂,良久後才搖了搖頭,說道:“浮璋,非是寡人不想答應,而是寡人無法辦到,海族的罪罰是女媧親自所定,當年追隨墮神禍及兩方世界的海族罪神一日不亡,海族的罪業便一日不消,即使是寡人的旨意也無法逆轉,你如今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將自己也拉入海族過往的罪業漩渦當中罷了。”
浮璋皺眉,終於撕裂了他恭敬的表象,頂著天帝威儀揚眸直視上座,想要從天帝的神情中辨明他所言是否屬實。
天帝垂著眼,靜靜地由他打量,不焦亦不惱,他這般氣定神閒,反叫浮璋心頭愈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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