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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一女子邁著清淺的步子踏上大堂正中的蓮花臺。漸漸地,些微喧鬧的大堂沉靜下來。那個叫玉珍的女子著一身淺粉羅裙,襯得面容嬌柔,宛若桃花。只見她撫著琴輕婉地唱起歌,曲調卻不堪明朗:
少時不知愁,青梅嬉數斑鳩。
雲追月,月含羞,千家同啁啾。
東風和。玉面綾羅兩相看,情開兩岸。
若許群芳傲然冬,桃李共春紅。
顧盼從何憂,長聽一葉清秋。
鶯歌語,語不休,莫嘆鎖深幽。
咫尺盡。素手細挑燈花瘦,驀然涼透。
道是無悔終成痴,一夜盼白頭。
…………
歌聲迂迴婉轉,淺吟低唱,聽得讓人有些晃神。
莫憂記得,這還是青徐傳唱開來的曲子,因為曾幾何時,她不止一次聽過。
一夜盼白頭。孃的歌聲好似在她耳畔響起,一夜盼白頭,盼白頭……
娘唱著唱著停了下來,看著她,笑著問道:“你笑什麼?”
她把玩著右耳邊垂下來的一縷頭髮,又是不解又是好笑的答道:“是誰那麼傻呀,竟然想著一個晚上頭髮就白掉。”
娘笑得眉眼彎彎,坐著摟著她,頭擱在她肩頭抱著她搖啊搖。又揉揉她的頭髮,將其揉得更亂了,見她有些惱了,才道:“那我的莫憂可得把自己的頭髮看好了,莫讓人取笑了去。”
瞬間湧進腦海的回憶讓莫憂一時出了神,南杏淡掃一眼蓮花臺上粉裝可人的玉珍,把她最愛吃的糕點往前挪了挪,莫憂馬上回過神來,吃著糕點又和她們調笑起來。
她們三人說到有趣的事正笑得開心,忽地被鄰桌傳來的聲響吸引了注意力。
一四十開外的男子應是喝醉了,紅臉拍著桌子含糊地叫嚷著:“停停停!怎麼今天老唱些幽幽怨怨的曲兒,老子剛休了那隻母老虎,給我唱首高興點兒的!”
玉珍被他嚇得怯怯的,不敢再唱。樓主杜月麟從二樓走下來,打算過來勸勸。誰知霖姐已先他一步起身來到那男子跟前:“還望這位客官見諒,這三個月來一直聽聞皇上龍體欠恙,昨日更是病重,月滿樓自是不能再唱些個歡歡喜喜的曲子,那可是大不敬啊。”
男子聽了,雖帶著酒氣,但還存著幾分理智,張了張嘴也只好紅著臉埋頭只顧喝酒。
莫憂和南杏見沒起衝突,於是繼續安安心心地幹正事,吃東西。這時從樓道邊傳來一個聲音。
“霖姐,你這可就不對了,你這番一說,說得好似皇上……”說到這裡便一頓,然後那人略帶調笑地看著霖姐,不再言語。只是他未說完的話卻在那一刻讓在座的所有人背脊冒冷汗。
霖姐原地站著,方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後怕地抿了一下泛白的唇,望著站在二樓和一樓之間的那名男子。
莫憂和南杏也看去。那人約摸二十三四,身上是暗綠的緙絲面料,周身貴氣逼人,一雙朗目暗含笑意,面帶著捉弄人後得意的神情。舉止間掩不住的風流,莫憂一看便知這人非富即貴。得知他只是唬唬人後,霖姐這才鬆了一口氣,招呼著其他客人吃好喝好,有些厭煩地看了看那人,不再理他。
而莫憂則偷偷地,賊溜溜地盯了他好一會兒,他腰間的那塊翡色玉佩輕輕晃動,這讓她想起來,自己的腳已經好了,該試試身手有沒有退步了。
正激動地想起身,南杏拉著她的手臂止住她,這讓她很不解。南杏身子向她微微傾側過來,在她耳邊輕輕地道:“我早就動手了,哪知那人身手極好,倒還將我羞辱了一頓。”說後,還向那人投去不悅的一瞥。
莫憂感到很吃驚,倒不是因為南杏被抓個現行,反正又不是第一二次了,她吃驚的是,那人竟然沒有抓南杏去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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