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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易沉瀾聽清了,他忙不迭的揮亮了燈珠燭,昏黃的燭光下,舒晚一張小臉蒼白無力,額間還有細細的汗珠,顯然是十分難受。
易沉瀾嚇壞了,這一瞬間他的魂魄被抽離了身體一般,剛剛還溫熱的手腳登時變得冰涼。他慌亂地摸了摸舒晚的額頭,一手拉過她的手腕替她把脈,摸了半天,只覺她的脈象細弱,卻把不出更深的東西。
易沉瀾徹底慌了,平日裡穩重至極的男人,此刻一邊惶然的穿衣服,一邊顫著聲音說道:「晚晚你忍一忍,我去找方南丹過來看看,我去找周師叔……」
「阿瀾師兄,你別著急啊。」舒晚捂著肚子坐起來,她肚子是很疼,但是遠遠沒到忍受不得的地步,況且,她懷疑自己肚子疼,是因為晚上吃的太多了。
易沉瀾哪裡能不著急?他匆忙的吻了一下舒晚就往外跑,全然不管舒晚在後面著急的叫他,「等等!阿瀾師兄你再披一件外衣!外面冷!」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方南丹就被易沉瀾提溜過來了。深更半夜,他帶著一臉的睏倦與懵懂,估計是易沉瀾施著輕功把他一路揪過來的。
「怎麼了?晚晚,怎麼了?」方南丹拍了拍頭,他剛才在床上沉睡,忽然易沉瀾進來把他拽了起來,飛快的跟他說舒晚身子不舒服,接著便是一路疾馳,等他反應過來時,舒晚都已經在他面前了。
「我沒事,方前輩,我就是有點肚子疼。」舒晚忍著如絞的腹痛,儘量表現得平常,易沉瀾已經嚇壞了,她哪忍心再讓他擔驚受怕。
舒晚格外同情的看著方南丹,他也是慘,身上連個外衣都沒有,穿這個中衣就被易沉瀾給揪過來了。
方南丹聽她這樣說,第一反應就是她晚飯吃太多了,那可是兩個羊腿,她這麼一個小身板,全吃下去肯定消化不了,能不肚子疼嗎?
方南丹心中都已經想好了消食的藥材怎麼配,一邊想著,一邊將手搭在了舒晚的手腕上。
他一開始是隨意一搭,卻在片刻之後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易沉瀾快被方南丹這副表情嚇瘋了。他甚至能感覺自己胸腔內的一顆心臟咚咚有力的跳著,幾乎到了一個不能承受的速度。他快速的回想著這半年來舒晚日常的一切,但卻沒發現有任何異常。他想了半天,心裡越來越怕——理不出頭緒,才是讓人最緊張的事情。
方南丹不是一個專業的大夫,他擅毒,醫術這邊,他唯有對外傷比較擅長,剩下的他實在不敢妄言。
方南丹想了想,懇切道:「山主,您還是請終山派的周先生過來一趟吧。」
說完這句,他眼睜睜的看著易沉瀾的臉上頓時失了血色,立馬覺得自己的話說的不妥,連忙找補道,「但是你千萬不要擔心,晚晚沒有什麼事的,至少身體沒有任何損傷的。我就是……就是不敢下定論。」
舒晚也在旁邊勸,「阿瀾師兄你別著急,我現在都感覺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易沉瀾剛才一直在強忍著,這會兒都快忍不住雙手的顫抖了。他將舒晚圈在懷裡,到底流露出一分脆弱,「晚晚,我馬上就去找周師叔。」
周遠每月都會來雪夜山小住幾日,這兩天正是他在路上之時。易沉瀾哪裡還能等,立刻就派了幾名得力的人,讓顧月寒親自帶領著,在半路上就把周遠給截了過來。第二日的下午,周遠就被帶到了舒晚面前。
周遠聽說舒晚有事,著急的都來不及整理自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進來,一眼就看見易沉瀾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他當時心裡又涼了半截。
舒晚一看見周遠這副樣子,連忙柔聲解釋道,「周師叔,我其實沒有特別難受,就是昨晚有那麼一點兒,阿瀾師兄太緊張了。」
易沉瀾將目光從舒晚身上移開,看著周遠,像看一根救命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