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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戌懿沒回頭,背對著她站著,說,「昨晚喝太多,我只記得喝醉後回房睡覺,之後的事,我沒印象。」
「這樣啊,」林叄七沒想到喝斷片的人竟然是他,想起他昨晚,確實一開始就有點不太清醒的樣子,「不記得就算了,反正都是黑歷史。」
提起黑歷史,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又問:「嘉巳哥拍的那張照片,你應該會刪了吧?」
那張照片裡的她太醜了,而且還枕在他大腿上睡覺,是尷尬到八十歲時再翻出來,都會摳腳趾的黑歷史,絕對不能留著。
她提醒陳戌懿把照片刪掉,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一言不發地離開。
林叄七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開門進屋,完全消失在她視野中。
她摸了摸眉毛,若有所思,總覺得陳戌懿今天有點奇怪。
想了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乾脆不再想。下樓時,卻忽然想起一件氣憤的事。
他說他只記得昨晚喝多回房睡覺,意思就是,她在十一點五十八分跑去跟他說生日快樂,還莫名其妙被他抱了一分多鐘的事,也忘了???
他竟然忘了?!
他怎麼能忘?!
林叄七不知怎麼有點生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他不記得才更好,不然多尷尬。
他們可是盼著你死我活的冤家,要是他欠揍地問起來,昨晚為什麼那麼聽話,讓他抱了那麼久,她要怎麼回答?
想到這,林叄七忽然又不那麼生氣了。
不生氣,但有點心煩。
只有她一個人記得這些,為這些事尷尬,浪費腦細胞,浪費感情,真不公平。
宿醉的第二晚,林叄七還是沒能睡個好覺。
閉上眼就是喝酒前後的那些畫面,那個擁抱,還有那些話。
沒人知道,凌晨四點,會有一個女大學生睜著疲憊的死魚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問:
「為什麼啊,為什麼我是布萊斯?」
林叄七一晚上沒睡,聽見隔壁房間開門關門的動靜,糾結了一會兒,索性也跟著早起。
她穿著寬鬆的長袖睡衣和不搭噶的短褲,下樓,拐進廚房。路過客廳時,瞥見沙發上的少年。
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微仰著頭,露出線條流暢的修長脖頸,冒著尖的喉結,唇角抿著,神情比清晨的風還冷淡。
林叄七撇下嘴角,什麼啊,還以為他早起,結果是換個地方睡覺嗎?
真無語,害她也跟著起來。
女大學生正因失眠等多種因素而煩躁,完全沒意識到,她其實可以不用跟著起床。
陳嘉巳正在廚房煮咖啡,看見她走過來,問:「要來一杯拿鐵嗎?」
林叄七搖頭,「不要,我要喝牛奶。」
她不喜歡苦東西,小時候體弱多病,喝了太多中藥,長大後,即使是微苦的味道,她也很抗拒。
黑咖啡對她來說,味道就像中藥。但陳嘉巳喜歡喝,於是她有意無意地想向他靠攏,模仿他的生活習慣。實在接受不了純黑咖啡,只好加牛奶改成拿鐵。
現在已經沒必要再做這些,不管是學抽菸,還是喝拿鐵。
林叄七開啟冰箱,挖了勺櫻桃果醬,倒了一杯牛奶,還想加冰塊,卻被陳嘉巳制止,「你還在感冒,別喝太冰的東西。」
「可是我沒精神,」林叄七十分氣壯地拿出歪理,「需要用冰塊刺激提神。」
「聽話,牛奶熱了再喝,趁這會兒回房換條長褲,」陳嘉巳遊刃有餘地笑著,收走她的冰塊,幫她把牛奶加熱的同時,說,「你也不想多吃幾天感冒藥吧?」
聽到吃藥,林叄七放棄掙扎,垂頭喪氣往廚房外走,嘴裡小聲嘟囔:「嘉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