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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姜洵時,曲錦萱思緒都是堵住的,總也想不出要與他說些什麼。倒是幾位老臣與丁紹策亦不時會來探他,尤其丁紹策最會喋喋不休,每回來,都要待上不短的時辰。
而每當曲錦萱替姜洵展動著手腳關節時,姜明霄便在旁邊安安靜靜把玩玩具,或是扒在榻沿喚幾句阿爹,積極地與姜洵啊哇啊哇地說話。
哪怕這個爹,再未回應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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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魂魄離體,去了另一個世界,沉沉浮浮不知今昔何昔的混沌間,姜洵輾轉於各色夢中。
先時,還是他曾做過的,類似於他前世的那個夢。
這回,他身臨其境,像是重新將那一世給快速歷了一遍。
自然,也見到了上世的她。
寥寥幾回,次數並不多。
頭一回,便是他去曲府下聘。
見到她時,她正帶著丫鬟,在水榭之上賞荷。
夏日時節,滿池的蓮荷蓋在綠水上,不蔓不枝地盛開著,偶有清風過境,便是荷香撲鼻的醉人氣息。
應是餘光察覺到有人步入水榭,倚在護欄邊的她,連忙站直了身。
彼時他被曲硯舟領著,簡短介紹後,二人相互作禮便別過了。
應是她生得著實讓人過目不忘,出得水榭時,他轉回頭去多看了兩眼,恰見荷畔軟風虛虛掠過,將她外間的細錦罩衫帶得貼附在身上,更顯得那截細腰盈盈一握,隻手可掐。
想是髮鬢也微微吹亂了些,她先是偏了下頭,將拂到頰側的碎發別至耳後,再抬起絹扇去壓住那滿頭青絲,讓人睹得一段清瘦的皓腕,自那紗袖中探出。
舉手投足,儘是嫣然嬌嫵、柳骨含露的勾人神采。
被曲硯舟所催,他收回了目光。
第二回見她,則是他迎娶曲檀柔當日。
撲天蓋地的喜彩與震耳欲聾的喜樂聲中,小姑娘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參宴賓客看她的不少,與她搭話的,卻沒幾個。
那世,他雖與娶進府中的曲檀柔關係惡劣,但與那位內兄,卻是關係不差,甚至郎舅二人間,還莫名投契。是以偶爾受曲硯舟所邀,他會去曲府走走。
偶爾碰上她,她便會恭敬有禮地喚他一聲&ldo;姐夫&rdo;,除此以外,二人便再無旁的接觸。連同席用膳,都不曾有過。
再後來他登基即位,最後聽聞她的訊息,便是她被賊人所擄,喪命城郊的懸崖之下。
彼時他忙於處理政務,鎮日埋首於案牘之中,聽了這麼個訊息,也就失神想了會兒這麼個人,想了與她的幾回相見,便很快拋去了腦後。
而沒了與她的那段,自然那世,也就沒了吳白之行。
而後來的一切,亦與這世,無太大區別。
溫厚甦醒,攛掇曲硯舟與他爭位。
初時,曲硯舟亦是推拒不肯,態度極為堅決。
見勢溫厚也並未再勸,只親自進京,將曲硯舟的身世公諸。
著人查探,且向徐嬤嬤求證後,他認下了曲硯舟,封為慶王。
爾後,慶王向他求情,讓他赦免曲檀柔。
他應了。
曲檀柔與溫氏母女思計頗多,見得王府氣派主子身份顯赫,便打起慶王妃的主意來。
那母女二人不僅合謀,使得曲檀柔誘了慶王,甚至懷上慶王骨血住進了慶王府,後又使了計,不僅害得慶王妃胎死腹中,且弄殘了慶王世子,最後,再將這一切都栽贓到他身上。
於是,曲硯舟便順理成章地,起了奪位之心。
慶王妃痛失愛子,性情大變。得知加害自己與兒子之人後,她半分不顧地毒死了溫氏,並綁了曲檀柔投入井中,與慶王徹底翻了臉。
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