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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再狠毒。說起來也不算很怕他,畢竟還有攸予更讓人害怕,反倒夫墨就可親得多。
珠璣閣幽長的木櫃高抵天花板,平實整平的石板被打磨得幾可照人。九雅和小獸緊緊挨在一起,一排一排地走過去。這裡安靜到壓抑,讓人不敢出聲喚人,也不敢單獨一人,迷路後可能一天都找不到出路,越轉就越暈。
“看見夫墨沒有?”九雅問小獸。
“沒有。”
“前天好象在這幾格櫃子間的。”九雅失望地說。
“……”
“那裡有個影子。”不知過了多久,小獸終於叫了一聲。有兩道淺淺的影子重疊拖曳在地上,一直延伸到另一邊的櫃子中。
趕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攸予也在,兩人並列站著,紅衣的俊美少年,輕紗籠罩無風也飄搖的絕色女子,共翻一本書。
“九雅?”夫墨看了九雅一眼,認出不是九雅後垂下眼簾,不再看她。
忽然就落墨起來,即使是百合的靈魂,即使只是殘缺的一魄,啊,不,她已經在慢慢吸取百合完整的靈魂了……然而這人只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她忽然就這樣落入空白的寒冷裡,戰慄得彷彿沒穿衣衫……怎麼會這樣呢?百合的靈魂是不喜歡夫墨的,她所感受到的也只是那人對另一個人的溫柔體貼,不過是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就成了這樣麼?
“我們走吧。”小獸扯著她的衣袖,悄悄地要退。
“不,我不走。”九雅猛地一甩袖子,轉向一邊,也抽一本書出來倚著書櫃狠狠地翻著。小獸忙拽著她往一邊拉,然而她也像動了真怒,腳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的意氣之舉自然被人看在眼裡,九雅又一次甩開小獸的手後,攸予抬頭冷冷喝道:“滾出去。”
這話如當頭厲喝,一下喚醒她心裡所有的害怕,九雅身子猛地一震,心裡的不甘反抗流於臉上,然而手還是慢慢合上書,下意識就要放回去。
“做什麼?”夫墨冷冷地道,“九雅是我朋友。”
“夫墨,”攸予優美的眉皺起聲音轉冷,商量似的問,“她會在聖山留多久?是不是她的蠱解了,就可以。”
夫墨輕笑了一聲:“當然不。”
“那……你說說,靈獸我能留下。但你的朋友必須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你是前輩,可門主是我。”
“哦。”攸予低笑出聲,聽著竟有幾分淒涼,“看來是我做錯了。”丹蔻手倏地緊捏。
“……”夫墨望著她不語。
攸予道:“讓你忘記一切是我的目的,讓你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我的期望,可你真的就當我是四百年前的妖物?連和我說幾句話都如此不情不願?”
“我並沒有。”少年搖頭,眉宇間沒有悔意,只是疑惑,“怎麼這麼說,什麼意思?”
攸予盯他半晌,忽地足點地飄然而去,行出不遠又落地回頭狠狠道:“夫墨,你跟我來。”
鬼斧閣之右側其實還有一間暗房,裡面和其他的房間一樣寬大高冷,進門就從左到右排列著高矮不齊的豎櫃,挖著木格擺放各式藥罐,正中央是三隻漆黑大鼎,下面的火池有殘柴灰燼;倚牆邊擺著幾張藥簸,空中逸散著奇怪的藥香味;對門牆邊,離地七步臺階上擺著一隻雅正的冰藍大椅,左雕繁複花枝如春,右刻丁香小字,密密麻麻如蚊蟻滿地;椅旁幾尺開外有一扇小窗,剛好看見左近的白蓮圃。
聖女一手支頤看花一手執槍把玩坐在其上,半晌回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夫墨九雅,不言語卻有凌烈的氣勢撲面。
夫墨站在鼎爐旁,也是目光如劍,像要與她爭出高下。聖女算是他費盡心力才喚醒的,然而看見她人後,不知怎麼的再沒敬仰之心,反而時時厭惡,他心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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