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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以後再戴帽子好了,程斯蔚這麼想著,左手用力推開大門。
想像中燙人的陽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程斯蔚看著身側握著黑色傘柄骨節修長的手,順著手臂往上,對上沈峭的臉。他不知道沈峭是什麼時候就等在這兒的,但應該是等了有一會兒了,因為沈峭的臉曬得有點兒紅,額角也出了汗。
「快遲到了。」沈峭說完,又把傘面朝他那邊斜了斜。
程斯蔚攥著行李拉桿的指尖緊了一下,他唔了一聲,開始下樓梯。沈峭從始至終落他半步距離,傘撐得高,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裡。看他上了車,沈峭迅速收傘,繞到車另一邊開門上去。
熟練地點火掛擋,程斯蔚坐在後座,看沈峭的側臉,笑著說:「看來是真的練車了。」
沈峭沒說話,輕踩一腳油門,車平穩地滑出幾米。
工作日早晨正是高峰期,從高架上下來車速明顯減慢,程斯蔚倒是不在乎遲到這件事,但沈峭不是。他看著沈峭散散籠著變速杆的手來回晃動,方向盤在他手裡快畫出花來,打了轉向來回變道,有好幾次,程斯蔚覺得就要蹭上旁邊的車了。
多貴的車這麼開都會引起眾怒,在紅燈路口,程斯蔚看見停在隔壁的車搖下車窗,對著沈峭罵了幾個髒字,接著豎起中指。
而沈峭目視前方,完全沒放在心上。
用這種開車方法的結果是不但沒遲到,距離第一節 課開始還剩了將近八分鐘,沈峭把車停在學校對面,轉過身把傘遞給他:「我會把你的行李放到公寓,晚上需要我過來嗎。」
晚上程斯蔚要跟賀萊去酒窖打牌,賀萊有車,用不著他。
「過來吧。」
「好。」
最後程斯蔚是踩著上課鈴進的教室,坐在倒數第二排的賀萊沖他擺擺手,程斯蔚三兩步跨上臺階,坐到角落的位置。
「我還以為你今天得遲到呢。」賀萊腳蹬著桌子下方的斜槓,把椅子腿翹起來,「都捏著嗓子練習半天了,準備幫你喊到呢。」
「你怎麼捏的?」程斯蔚瞥了他一眼,然後伸出手掐著賀萊的脖子,稍微用了用力,反問他說:「是這麼捏嗎。」
「你他媽,程斯蔚你要殺人啊!」賀萊聲音不算小,站在講臺正在開投影儀的老頭兒看了他一眼,賀萊咧嘴笑,做出道歉的口型。
專業課一上就是三個小時,程斯蔚的本子和筆都放在行李箱裡忘記拿了,最後是從賀萊的筆記本上撕了兩頁紙。賀萊本來就懶得記筆記,這會兒看程斯蔚要借他筆,索性把電腦推給他,讓程斯蔚整理完再給他傳一份。
程淑然的兒子,學習成績總歸不能差的太離譜,程斯蔚上課的時候還是挺認真的,常年維持中等偏上的名次,偶爾佛光普照到他的時候,會往前再沖個十幾二十名。
下課鈴響,雖然課件還剩兩頁沒講完,下面的學生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程淑然偏著頭,透過人群縫隙又看了一眼投影儀,在文件上打下最後一行字。
「差不多行了,我快餓死了。」賀萊抻了抻手臂,掃了眼電腦螢幕上密密麻麻的筆記,搖頭感慨:「這麼努力,怎麼就考不了第一呢。」
「是啊,不如你。」程斯蔚把電腦扣上,回過頭說:「不努力就能考倒數。」
一轉頭到了中午,食堂的人很多,但賀萊拽著他跑到三樓,程斯蔚看見人群中的一張空桌子,站在邊上的人沖他們抬手。
「怎麼這麼慢。」林崢看了眼手機上正在進行的遊戲畫面,埋怨說。
賀萊一邊拿筷子一邊說:「程斯蔚裝學霸裝上癮了,下課都不走。」
「那晚上打牌還去不去了?」林崢在打遊戲中途抬了下頭,看了程斯蔚一眼。
「去啊。」程斯蔚夾了一個藕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