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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是沈峭那雙很黑的眼睛,程斯蔚看著沈峭朝他微微靠過來,直而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不要去前面。」沈峭說。
程斯蔚點點頭,下一秒,手腕上的溫度消失了,沈峭坐在後門旁邊的位置,他低頭看著座椅扶手,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把藏在裡面的小桌板抽出來,小桌板出現的時間很短,沈峭又把它放回去。
講座很沒意思,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無聊,來聽講座的大多數是經濟學院的學生,他們有的需要寫論文,有的需要在結束後跟教授套磁。程斯蔚對經濟學沒有興趣,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是在看沈峭。
沈峭比坐在這裡的任何人都要認真,視線始終追隨著投影上的文字,眨眼的速度變得很慢。
「那個。」沈峭的肩膀突然靠過來,帶著溫度的呼吸吹上耳廓,程斯蔚迅速回神,看著ppt上的英文單詞。
「微觀經濟的意思。」程斯蔚說。
沈峭點點頭,他們的肩膀還貼在一起,程斯蔚看著沈峭的下巴和喉結,耳邊再次響起沈峭的聲音。
「看不懂。」
「那以後你多來聽。」程斯蔚笑了一下,說,「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拿經濟學教材給你。」沈峭看了他一眼,程斯蔚覺得他好像有話要說,但沈峭只是坐直了一點,抵在一起的肩膀分開,沈峭重新看向投影大屏。
公開課結束,前面的人陸陸續續收拾東西離開,沈峭也站起來,轉身往外走。程斯蔚走在後面,小跑兩步跟過去,有些好笑地問:「你跑什麼快幹嘛?」
沈峭沒接話,但是腳步慢下來,程斯蔚抬頭看,視線裡是沈峭清晰的下頜線。
離開的時候程斯蔚特地沒有走原路,階梯教室在建築學院,算得上是整個大學最有藝術氣息的地方。純木結構的旋轉樓梯,水晶吊燈,還有畫在整片方形天花板上的普羅米修斯。
走到整個樓梯視野最好的位置時,程斯蔚拍了一下沈峭的肩,沈峭站在他下面的那節臺階回過頭。
「往上看。」
沈峭真的很聽話,他抬起頭,眼睛對上光源時微微眯起來,但程斯蔚還是順利捕捉到沈峭瞳孔裡亮起的那一點光。
程斯蔚靠著欄杆,笑著說:「這應該是學校裡唯一有點看頭的東西了。」
過了好一會兒,沈峭才點點頭,視線重新落在他臉上,平靜地說:「很好看。」
程斯蔚盯著沈峭的臉,在他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之前,沈峭突然別過臉,停了幾秒,說:「你在樓下等我。」
可能是意識到這句話意味不明,沈峭又補了一句:「出太陽了,我去拿傘。」
到樓下大廳,程斯蔚站在門內,看著沈峭往外走,沈峭步子邁得很大,黑髮在陽光下一顫一顫的,很快在視野內縮成一個小點。快要捕捉不到了,程斯蔚眯起眼,試圖讓那個小點再次聚焦。
「你怎麼在這兒?」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背,程斯蔚轉過頭,是林崢。
程斯蔚哦了一聲,手不自覺地摸了一下後頸:「有個公開課,過來聽聽。」
「賀萊呢?」林崢四處掃了一圈,「他不是說跟你在圖書館。」
「他又不是在學習。」
林崢一邊笑一邊往前走,走了好幾步,發現程斯蔚沒有要跟過來的意思,林崢回過頭,表情有些疑惑:「你還站在那兒幹嘛?還有公開課?」
「嗯,還有一節,還挺感興趣的,想留下來聽一聽。」
「那成吧。」林崢繼續往前走,走出幾米遠,又想到什麼再次拐回來。
「林婭迎這幾天有點不高興,我知道她讓你陪她去國外是胡鬧,但她從小就被寵著長大的,你多讓著她點,哄哄就好了。」
林崢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