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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還不覺得,被賀萊這麼一提醒,程斯蔚忽然覺得脖子有點癢,用手背碰了碰,是像針扎一樣的細密刺痛感。程斯蔚覺得煩躁,連帶著臉也臭,他最近好像很倒黴。
「我去趟醫務室,你自己跳芭蕾吧。」程斯蔚沖賀萊擺擺手,往醫務室走。
去醫務室必須要穿過操場,看著足球場草坪上泛出熱浪的空氣,程斯蔚索性破罐破摔,把帽簷壓低,悶著頭往前走。足球場很大,草地有點扎人,程斯蔚走得快,後背很快開始出汗。刺痛感逐漸擴大,順著毛孔,從脖頸開始,一點點蔓延到整個後背。
後面程斯蔚幾乎是用跑的,熱風四面八方朝他湧過來,直到跑進樓道,背緊貼著牆上冰涼的瓷磚,程斯蔚覺得自己暫時得救。已經沒什麼力氣往醫務室走了,程斯蔚的身體順著牆往下滑,最後坐在地上,低著頭大口喘氣。
後續反應來的很快,幾分鐘之後,程斯蔚開始覺得噁心,頭痛,程斯蔚用手心抵著牆試圖用來降溫,但效果不太好。幾乎是下意識,程斯蔚躺在地上,摘掉帽子,側臉緊貼著地板。
紫外線過敏帶來的另一個反應是全身發燙,身下那幾塊地磚很快被他暖熱了,程斯蔚想要換個地方繼續躺,但他起不來。辦公樓的走廊空曠,程斯蔚恍惚之間能聽見從胸腔內響起的心跳聲,但很快,他意識到那不是心跳聲。
是腳步聲,來源於擋住頭頂射燈的身影,還有出現在他視線裡,有點髒的白色球鞋。
有人蹲下來,好像是看了他幾秒,然後用手背碰他的額頭。那雙手很涼,比瓷磚還要涼,程斯蔚閉上眼,想要享受難得的涼爽。但很快,那個人把手收回去了,程斯蔚開始皺眉,他想要跟著那隻手一起走,但腦袋暈沉沉的,沒有力氣。
程斯蔚只能張開嘴,很小聲地念:「沈峭。」
沒人回答,過了幾秒,有聲音出現在走廊另一邊,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那個人放下什麼東西,然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同學,你沒事兒吧!」有人晃程斯蔚的肩,動作很大,晃得他想吐。
賀萊剛走進醫務室,看見躺在床上的程斯蔚笑出了聲,他走過去,拖了把椅子坐到旁邊,笑著說:「你可把校醫嚇了一跳,她還以為你心臟病發作要死了。」
程斯蔚沒接話,賀萊湊過去,看了看塗在程斯蔚手臂上的藥膏,嘟囔:「這次好像挺嚴重的。」
「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沈峭?」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賀萊有些疑惑地挑挑眉,靠著椅背說:「沒有啊……怎麼會看見他,這一週學校戒嚴,不可能放外人進來。」
「而且。」賀萊頓了頓,露出一個有些欠打的微笑,「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我要是沈峭,見著你這個樣子,就先叫救護車把你拉去隔離。」
程斯蔚皺起眉,伸手去夠桌上的手機:「我什麼樣?」
不用賀萊給答案,手機相機前置已經給了他答案,在螢幕裡,程斯蔚看見自己布滿紅斑的脖頸,星星點點的,甚至已經蔓延到下巴,看起來很嚇人。迅速把相機關掉,程斯蔚把手機扔到床尾,閉著眼想往被子裡縮。
這個動作很快被正在分裝藥片的校醫看到,她哎呀一聲,然後衝過來拽著程斯蔚的手臂:「塗著藥呢,往被子裡鑽什麼啊,藥都沾到被子上了,是你過敏還是被子過敏?」
「被子過敏。」賀萊接了句話,惹得校醫一個白眼。
以照顧程斯蔚為由,賀萊順利翹了兩節經濟博弈論的課,躺在隔壁病床上打遊戲。聽著旁邊激烈的遊戲背景音,程斯蔚的視線從天花板移到被自己丟到床尾的手機,看了幾秒,爬過去把手機攥在手裡。
點開資訊,滑到第二頁,找到沈峭的名字點開,最近的一條簡訊還是他前天發的。程斯蔚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