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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佘曼說的那些話,她正愁尋不到時機,和他說這件事。
許甄:「對了,你有手機嗎,你要是不喜歡那個電話手錶,我們家有不用的手機可以給你,然後你留個電話,或者微信給我,這樣好聯絡。」
許忌:「我有手機。」
許甄聞言,半舉著自己的手機,掛著柔柔軟軟的笑,看著他,意思再明白不過。
和我留個聯絡方式吧。
許忌偏頭,避開她亮晶晶的眼瞳,他發著燒,聲線沙沙的,耳根微紅。
「不想留。」
許甄已經對他的拒絕有免疫力了,她知道,許忌的不,不是真的不。
就像這件衣服一樣,從創口貼到這件白色衛衣。她只是需要再堅持一下,再多哄哄,像哄小孩子吃飯一樣。
許甄:「我不會常給你打電話的,除非…你晚回家…或者沒來學校。」
許忌看著左側牆上的一塊塗鴉,沒看她,聲音很低:「出事了,才會打?」
許甄的心漏了一拍,她彷彿摸到了水晶球的裂縫,壓著呼吸,問:「那平常也可以打嗎?」
第6章 發燒
許忌的眼睛從她皎白的臉上一帶而過,他細密的睫羽微顫,看見的是她滿目的期待,和緊張地握著手機又交握在胸前的手。
「不可以。」
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許甄略侷促地垂下手臂,沒說話,隔了一米,安靜地跟著他後面。兩分鐘的路,就到了家。
家裡客廳的燈光很亮,她所見明瞭,許忌的耳耳和脖子都是紅的,再結合他剛剛看人沒有焦距的眼,以及他沙啞的聲音。
一個念頭湧起,她試探地問:「小忌,你是不是發燒了?」
許忌手放在褲子口袋裡,沒理她,徑直往樓梯走。
他的沉默更加堅定了許甄的猜測。
她彎著腰,急急地把左腳的鞋脫了,換上拖鞋,快走兩步,半擋在他前面。
「小忌,發燒吃藥退不了,是要去醫院的,不然會燒成腦癱的。」
許忌微微側身,繞過她,聲音裡滾著沙質的涼:「別這樣叫我。」
許甄跟不上他的腳步,樓梯轉角時,她急得扯住了他的衣角。
許忌慢慢回頭,低目看見她的手,很小,用五根手指緊緊攥住了衣服,像怕他會掙脫一樣,又把手連著衣服團成一團,握成了一個拳頭。
她比他矮一截,仰目看人的時候,細白的脖頸露出,柔順又溫和,眼裡像盛著一汪澄澈泉水。
他想到自己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還是她的,一片悄然裡,除開花香洗衣皂的味道,隱隱約約,他又聞到很淡的奶香,在這件衣服上,慢慢和麵前這人身上的香氣合到了一起。
他討厭奶香,討厭一切聞起來甜得發膩的氣味。
許忌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牽得他腦袋裡也是嗡嗡直叫。
他閉了下眼,仍然是剛剛她執著又溫柔的眼睛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睜開眼,似妥協,用低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藥,吃過了。」
「燒退了沒?」
許甄聽見他說話,伸手想摸一下他的額頭溫度,剛剛舉到距離他臉半尺距離時,又想到上次給他送創口貼的情景,手的動作就這樣被按下了暫停鍵。停在了他的臉前,沒敢更進一步,也沒就此作罷地縮回來。
許忌面容有倦意,眼皮微掀,淡瞥一眼她舉著的手,語氣虛弱又冷冰冰地說:「別碰我。」
許甄展開一個我就知道的燦爛笑容,左右擺了擺舉著的那隻手,語裡有炫耀意思地說:「我沒碰到哦。」
樓下,張媽從廚房走出來,看見他們兩個人,熱切地衝著他兩喊:「放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