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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煙味。」他聲線揉進冰沙一樣,質感很冷。
許甄聞言,抬臂左邊右邊用鼻子嗅了嗅,說:「有可能被旁邊人燻得吧。」
音樂節上,啤酒,香菸,熱吻,無一不少,原始的熱火被點燃,人群擁簇在一起,那時候,人們都不分你我他,陌生人或熟人,和某某捱得近一些,染上味道也屬實正常。
「哈哈,我旁邊還有個大哥把啤酒瓶搖了很多次,然後開了瓶蓋,酒噴得跟下雨一樣。」
她一邊說,眉眼彎彎,笑眯眯的,像說一件趣事。
許忌的唇線抿緊,沒有搭理她一個字,他周身的氣溫無形中降了下來。
許甄識趣地閉上了嘴。
五分鐘,他們到家了,家裡空空蕩蕩,無一人在。
鞋櫃處,淺灰色的地毯柔軟乾淨,她半跪著解鞋帶,眉目低垂,眼下是喝了啤酒飲料後泛出的緋紅色。
許忌穿著藍色的拖鞋從她身側走過。
他聲音很輕又冷,輕到只夠她聽見。
「去洗洗,很臭。」
許甄洗漱完畢後,躺在房間的小床上,氣溫還未完全降下去,江城的晚上仍然有夜蚊子出沒,他們家裡也仍舊掛著蚊帳沒收。
她抱著軟枕頭,看著被粉色柔紗虛掩的潔白天花板,不自覺把胳膊抬起來又聞了兩下身上的味道。已經沒有煙味了,只剩檸檬沐浴露的清爽微香。
她知道許忌是喝酒的,第一次見面時,她就知道。她聽爸爸說,菸酒是一家。
她沒有想到,許忌會那麼討厭煙味,討厭到要直接開口和她說一句,去洗洗。
她是姐姐,聽了這種話,怎麼有種為姐不尊的丟臉感受。
媽媽的影片電話打過來。
那頭的人也是半躺的姿勢,悠閒自在地端著一個玻璃高腳杯,抿著紅酒,別提多安逸自在。
「甄甄吶?吃飯了沒啊。」
「吃了,怎麼可能沒吃。」
每次接許媽的電話,開頭第一句,不分場合不顧時間地點,都是問,吃飯了沒。不出意外,下一句應該是,在家啊?
「在家啊?週末沒出去玩嗎?」
許甄翻了個身,把手機橫放在枕頭上,免得手一直舉著很累:「出去了,今天去音樂節了。」
許媽笑了笑,問:「你帶小忌一起去了沒啊?」
許甄呆了一下,支吾說:「沒有…」
她就從沒想過要帶許忌一起出去玩,因為想像不出來,她邀約後,許忌說好的模樣。在她心裡,那樣的場景是不可能發生的。
許媽的臉變了變,這表情讓許甄想到,她小時候把表弟打哭了後,許媽教訓她的臉孔:「你怎麼不帶他一起去…」
許甄竟然心裡有點發怵:「他…沒空。」
是了,她沒說謊,剛剛許忌自己親口說的。
許媽又打量了她幾眼,臉色才緩和下來一些:「小忌在你們學校還好吧。」
「嗯,挺好的。」
「你問過他成績沒?他有不會的東西,你高三了,可以教教他。」
許甄若有所思地暗自點頭。
許媽:「今天是週末,小忌這會兒在家吧。」
許甄:「嗯,他在呢。」
許媽忽然出了螢幕,放下酒杯,探著脖子往別的地方望了望:「你爸爸回來了。」
「你帶了啥回來啊?」
「水煮肉片,紅燒排骨,還有個湯。」
許甄聽見他們兩個的對話。中國和歐洲之間有時差,許甄這邊是凌晨,許媽那邊天光大亮,是中午時候。
沒一會兒,許媽的臉又出現在螢幕介面裡,順帶把許爸也拽了過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