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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為彎腰,輕輕吻了一下柔軟蓬鬆的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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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潯是被自己的鬧鐘吵醒的。
他面色痛苦的犯了個身,閉著眼睛到處亂摸。
還沒摸到手機,只是摸到了一處軟軟滑滑,溫熱的地方。
鬧鐘的噪音中斷。
薄潯這才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瞬間愣住。
只見自己的手死死抓在俞燼的小臂上,人也躺在俞燼腿上。
雖然隔著一個枕頭,但俞燼身上的氣味,和縈繞的體溫都過分清晰。
薄潯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瞬間像火箭發射一樣彈了起來。
他明明記得睡著的時候是再座椅上好好趴著,一覺醒轉,怎麼就到了俞燼腿上?
「鬧鐘替你掐了,可以再多睡一會兒。」俞燼的聲音很低,帶著晨間特有的喑啞,語調不急不緩。
他哪兒還有睏意。
剛想開口,身側先一步傳來一聲輕咳,「話說,你睡覺的時候,好像不太老實?」
薄潯臉上的笑容立刻僵持。
他一向獨居,哪知道自己睡覺老不老實?
「真,真的?」薄潯回答的十分心虛。
俞燼有些難為情的微微偏頭,沉聲道,「嗯,從兩點多開始一直往我身上拱,拒絕了好幾次,不准你躺你就抱著我的腰不撒手,最終還是拗不過你。」
薄潯攥了攥拳,儘量維持面上的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早已捶胸頓足。
怎會如此?
還沒自省完,只聽見俞燼又一次發話。
「還有一件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夢?」
夢?
聽到這聲疑問,霎間,心裡「咯噔」一聲。
薄潯不記得自己做夢,但是腦子裡無端想起一句話:春/夢了無痕。
瞬間,氣血不受控制的湧上頭。
薄潯死死地盯著地面,拉上連帽衫的風帽。
他真的不記得了。
良久,才顫顫巍巍的問道,「我是不是睡著的時候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俞燼沒接話,深邃的眼眸中有些複雜。
死寂。
薄潯咬了咬牙。
他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可是貼身衣物的觸感,也沒有顯示出他做過不合時宜的夢境。
難道是,他不小心說了什麼輕薄俞燼的話?
他忽然想起來暑假時,夢見他們在地下室裡,自己跪伏在地上的夢。
「也沒說什麼。」俞燼先一步開口打破了沉默,坦然自若的開啟窗戶,看了看窗外田間的風景。
晚稻已經基本成熟,黃澄澄的顆粒鋪滿整片田野。
薄潯頓時更加不安。
他有些焦躁的搓著手,又不敢直問俞燼。
是不是自己說了什麼輕浮過分的話……俞燼不提,可能只是不想鬧得尷尬?
可是他對睡著時候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沉寂片刻,薄潯提心弔膽的湊過去,輕聲問道,「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到底說了什麼?」
「真沒什麼。」俞燼語氣尋常。
對方語氣越是平淡,薄潯越是抓肝撓肺。
俞燼沒回頭,只是透過玻璃反射,饒有興致的看著薄潯忐忑不安的小動作。
偶爾小幅度跺腳,把帽子蓋過眼睛,蜷縮在座位上自我懷疑。
氣氛微妙間,車子忽然停住。
順著剎車的慣性,薄潯微微前晃了一下。
駕駛位上,傳來司機的詢問,「已經過了輝村地界,前面有三條岔路,要走哪條?」
「稍等,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