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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單據上明明是兩個名字。我知道這件事是不公開的,我現在有點越權查問。但我想知道理由,哪怕是說因為他的班級成績突出,需要佔據更好的資源,我也無話可說。」
「我說了,他也只有一個名額。這點毋庸置疑。」
「……」
雖然楊主任從始至終強調的都只有一件事,但他的態度剛堅,讓那位言辭犀利的老師也無法再說別的。
初澄還想再聽聽,卻發現裡面的人準備離開了。作為7班當事人,他選擇禮貌性地迴避,到本樓層的水房躲了躲,等她走了才折返回去。
「你們班的。」教導主任抬頭看到來人,從抽屜裡拿出相關檔案袋。
初澄著意看了看,裡面關於藝術特長生助學金的申請表格真的有兩份,忍不住詢問詳情:「楊主任,這個推免生是每班只有一個名額嗎?」
對方點了點頭:「有什麼疑問嗎?」
初澄沒說話,直接抽出那兩張相同的單據晃了晃。
楊主任靠進軟椅裡 ,語氣稀疏平常:「還不是因為你們班的兩個都挺艱難,孩子又懂事。喻老師也犯難了。」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初澄又揣摩了大哥的性格,瞬間恍然:「您是說,喻老師自己出錢私下貼了一份?那剛才……」
為什麼不向那位老師解釋清楚呢?
初澄覺得這樣十分不妥。
喻司亭帶的班級雖然成績優秀,但畢竟他本人年資有限,而且為人孤傲。這樣會讓他被針對的。
「所以這是又被你聽到了?」教務處領導從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了端倪,「喻司亭不想這件事被學生和家長知道。而且剛才那位老師是無心的,原本補助生細則就是不對外進行公示的,只不過她在我這裡拿材料,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初澄沒打斷,也沒再說話,但他蹙起的眉端展露了心思。
楊主任只好繼續解釋:「每個班情況特殊的學生都不少,學校只能這樣進行名額分配,保持相對公平。」
初澄道:「這些話,您好像更應該對喻老師說。」
主任驀然一笑:「他才不會在乎這個,說了沒準還要嫌我囉嗦。那小子剛才還給我提建議呢,說什麼關注下屬的理想,你說他是不是沒事找事?」
「……倒也不算吧。」他只不過是報不出我的身份證。
初澄沒再多言,和領導道了謝,返回辦公室樓層,路過數學組時順帶去把表格交給喻司亭。
「表情不對勁,怎麼了?」喻老師正忙於備課,看到副班稍顯異常的工作情緒,停下了算題的筆。
「我剛才在教務處門前,聽到了點職場糾紛。」初澄忍不住和他說了剛才的事情經過,說總覺得被同事誤解終歸不好。
喻司亭的反應果然與楊主任所說如出一轍,態度實為夷淡:「別人怎麼想,重要嗎?」
「有些時候,做的多說的少會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初澄自己本身就是個懶得費口舌的人,可他也知道,在很多場合「清者自清」這種事並不起作用。
「其實只要是我不在意,別人怎麼誤解並沒有任何分別。」
喻司亭轉動半身,端正地直視過來,語氣彷彿是在安撫鬧脾氣的小孩子:「況且,應當知道真相、或者自己想要去探求真相的人,總會有答案的。比如你,我什麼都沒說,你不是也猜到了麼?」
初澄說不過他,也不想再費力去替人計較,撇了撇嘴角:「這時候假佛系,你毒舌我的時候那種本事呢?」
喻司亭蘇沉一笑:「大概此消彼長吧。」
見初澄不懂,他又解釋:「兩個人共同管理一個班,只要有一個能控場的就夠了,不然顯得太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