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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太陽穴,我無奈一嘆。
這兩人,是天生的冤家。阿兄熙甫一見到裌,聽他喚我阿母,便睜圓了眼,極為不滿,一路上竄下跳,威逼利誘著讓裌改稱呼,裌年紀雖小,卻極有主見,不改就是不改。
兩人各不讓步,僵持不下。
而皋,除了用膳時間會過來極其簡要招呼兩句之外,所說必是有關沿路食宿,再無其他,其餘時間具是端坐馬上,目不斜視的趕路。
這個男人,話還真不是一般少。
漸漸地,我很好奇他這性子是如何練成的。
自入周以來,身邊之人或像璣一樣爽朗活潑,或是像紀或酋一樣溫文有禮,或像熙一樣簡單快樂,很少會碰到他這種彆扭悶騷的男人……似乎……從他的表現來看,我隱隱地感到,他其實是在刻意的壓抑著自己去靠近別人,也刻意地將別人送上的關懷拒之門外……像受傷的獸,為自己劃出個地盤,如若有人進入,便發出警告,露出不善……
“阿母!阿母!裌……裌也要果子!要比熙還大的!”我正凝著簾外皋的身影出神,裌忽地細聲細氣在我耳畔說道。
望一眼仍舊窩在車角的小豆丁,我會心一笑,自從上次他死活著要與我同睡,而又不小心犯錯之後,便一直窩在那個角落裡,說話也不敢大聲,連吃東西也不下來。
原因便是那天天露微青時,我被一陣沙沙之音吵醒,睜眼,便感身下草蓆一陣濡溼,而睡衣粘在背上,溼濡得難受,鼻息間一股尿騷味,半醒的腦子忽然清醒了,我意識到,草蓆這是被裌光榮地畫地圖了。
於是喚醒裌。
裌在知道自己犯錯後,怕我第二日不再與他同睡一榻,於是睜著清澈圓眼,肉肉的食指與拇指掐成一個小點對我道,“阿母,裌只需如此……如此狹窄之地便可……”
我未說什麼,他倒十分乖覺的拖了那差不多有他半個身子高的草枕,放在角落裡,曲身睡下。
睡之前,不忘可憐兮兮瞧我一眼,似乎在分辯著我的喜怒。
而我,自然是不動聲色。
那時,心底也不知為何,見著那他小受模樣,一時有些惡劣的想要看看他能忍至幾時,便沒有出聲制止,沒成想,這一路他果真都抱著那小小藤球窩角落草枕裡睡,不過卻間或微抬圓圓的腦袋望我,順便幽怨一下,阿母不疼他了……
有一日,半夜醒來,見到他那環抱著腿的睡像,我心酸了也心軟了,於是抱至身邊,挨著他睡下,才覺心上好受一點。
這……算是默許了他可以隨意佔據榻上任意地方的。
但,好似一向聰慧的裌這個時候笨得緊,故意與我鬧著玩兒,聽不懂看不明白我在做何,而我說的話也被他直接忽略,頗有一意孤行的意味,仍舊每夜窩在角落裡,等我去抱他過來。
原本我不知他是故意裝的,後有一天,藉著牖外皎潔的月光,見到了裌嘴角曇花一現的賊笑,方才意識自己竟被個小小孩童給捉弄了,又好氣又好笑,於是狠狠親了他幾口,算作補償這才罷休!
目光回至裌臉頰上仍留有紅印的地方,含笑讓菁去取了滾圓的果子,比熙的要大。
熙見了立即不滿,“阿妹,你怎可如此偏心?”
沒好氣看他一眼,“偏心?!倘若阿兄不惹麻煩,只怕早己至成周。”
這話一落,阿兄熙立時有如霜打的茄子,萎懨下來,默默埋低頭顱,不敢再出聲。那天他被匠人用塊璞玉勾進琢室之中,眾人心急如焚尋了整整一日,終在那小小一方琢室裡見著全神貫注與人一同琢玉的他,不知為何,平時十分冷靜的我,見至安好的他後,先是心中一鬆,接著雷霆震怒,不顧禮數訓斥他一頓,待訓完,才回神過來,自己何時如此失態過……
於是收拾好胸臆間怒氣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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