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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奇犽時,我的心臟還是狠狠的抽了抽。
奇犽看起來實在慘不忍睹,白皙的嬌小身體被吊在牆上、滿是紅紅紫紫的橫豎鞭痕不說,身上還血淋淋的,他的十指都被插了鐵籤,在我下來時老媽正拿著高壓水柱往他身上噴。
「伊耳迷?你怎麼會下來這裡?」老媽的聲音十分尖銳,和破音只有一線之遙的超高頻嗓音凌虐著我的耳朵,小時候的溫柔果然是錯覺吧……我沒有理會她,只是平靜的走到奇犽身邊把他放下。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說,然後默默的為奇犽拔出了手上的鐵籤。
拔鐵籤的過程是很痛的,奇犽小小的手在我手上微微的顫抖,我心裡微嘆、表情依舊不變的幫他盡數拔出,奇犽的表現還是不錯的,至少他還沒有慘叫或是哭出聲來……但這個想法下一刻就被我推翻了。
奇犽不是勇敢的忍耐痛苦,他是害怕恐懼到哭不出來,對我……
從他不會隱藏情感的綠色貓眼中,我看到了掙扎和惶恐,如果可以給奇犽選擇的機會的話,他一定會馬上把自己的手收回然後轉身就跑,不過他大概連這種事都做不到吧。
他怕我……是的,在親自受過刑訊的痛苦又親眼看到悽慘程度猶有過之的處刑過程後,他怎麼可能不怕輕鬆製造這樣痛苦的我?這是我一手導演出的過程、這是我早已料想到的結果,我早就該知道了,但為什麼?我還是會覺得心中酸楚呢?
不該傷心的,不該啊……
我緩緩的抬手,白皙的手指如往常般穿過弟弟細柔的灰色髮絲,但奇犽不再害羞的對我仰首輕笑了,我只感受到奇犽無法遏止的顫抖……
修改前的舊版 第二十章 兩個黑髮少年的初見
第二十章兩個黑髮少年的初見
(月亮需要幻影旅團的資料……包括團長哪一年成立旅團的……有人能提供嗎?俺只找到屠殺窟顱塔族的地方跟團員的基本資料……)
那是一個有點寒冷的秋天,晚風蕭瑟,吹起遍地破落的殘紙,在空蕩蕩的無人小街上,一個有點單薄的清瘦身影正孤單的步行在凹凸不平的碎石子路上。
又結束了一個任務,今天也還是一樣沒沾上血,在我能熟練使用不見血的殺人技巧後,那紅豔的東西似乎已經離我很遙遠了……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我的身上不再有新沾上的血腥味,但就有的,卻洗刷不去,那是我罪愆的證明,我從小到大所收割的無數生命,我的手看似潔淨無瑕,但自指根到掌末早已遍染血汙,死者的怨憤以血為引滲入我腐朽的靈魂,也使我撥出的每一分吐息都帶著濃濃的死氣。
我愣愣的停住腳步,平攤開手,然後注視著其上憑空出現的念釘,這是我念力具現化出的產物,剛硬、修長,有著如血海撈出般最深最濃的暗色,我輕輕的將它刺入左臂,然後在感受到那入體的尖銳刺痛火熱時蹙緊眉心的笑了,疼痛果然可以轉移人的注意力呢……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呢?」驀然有一陣風吹過,迷亂了我的視線,我眨了眨眼良久,才發現那幾乎令我流淚的溫雅嗓音眼前的漆黑少年,一個和我相似的漆黑少年。
那是個有著墜天使羽翼般漆黑髮眼的俊秀少年,純粹的雙黑外表與我依稀相似,但他的雙眼充滿自信的光采和難以掩飾的銳氣,和我木無光澤的沉靜雙眼不同;
少年有著白晰如我的平滑肌膚,但他的肌膚是光潤的白裡透紅,和我幾乎浮現青色血管的無血色慘白截然不同;
他有著色澤健康的粉色薄唇,在微笑勾唇時相當動人,這也和我不同,席巴說過,我笑起來非常的醜,而且我的唇比他略厚、那是我身上的唯一亮色,卻豔紅不自然得有如方飲盡一杯血酒……我和這個少年完全不同啊,剛剛怎麼會認為他跟我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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