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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地扒掉了他染血的外衣,正要脫他的褲子時,小紅紅著臉別過了頭去。我見狀趕緊對小紅說道:“小紅,你轉過頭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到底是個還沒出閣的小姑娘,看到這些不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給他換上了女裝。他很瘦,這衣服的胖瘦倒不是問題,關鍵是有點兒短,穿在他身上只到膝蓋處,看起來有點兒滑稽好笑。不過現在不是顧及好看不好看的時候,關鍵是保住他的命。
“小紅,戴上斗笠,我們扶著他一起走。”我說道。
三個戴著斗笠的人走在一起,的確是很奇怪的,但是那些人要找的是一個男人,單憑他和我們混在一起的女裝打扮,應該不會讓他暴露出來的。
“少夫人,他好重。”小紅抱怨了一句。
重?我也知道重啊,那有什麼辦法?
我只得笑道:“小丫頭別抱怨了,扶著他你還嫌重,等回府了給頭小豬讓你背,呵呵!”
一路將他扶到醫館裡,在大夫的幫助下放到了床上,我和小紅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了,但是斗笠卻一直沒摘下來。其實有這個庇護也好,為我們省了不少麻煩,我是金陵城的“名人”,被人知道我和一個陌生男子這麼密切,傳了出去還不知道又會變成怎麼樣的八卦新聞呢。
大夫將手伸到了他的斗笠下,探了探他的呼吸,然後轉頭問我道:“我要看看他的傷口,方便嗎?”
“方便方便,只要能救他就行。”
大夫得到我的同意,伸手去脫了他的衣服,在看到他胸口處塞著的兩個白麵饅頭時,絕對是面露黑線的表情。
我尷尬一笑,道:“我家弟弟仗著自己會點兒功夫,總愛出去跟別人比劃,這回偏遇到一夥兒卑鄙小人,打不過就出了陰招兒,甩了暗器出來。弟弟惹的仇家多,怕是仇家藉機尋仇,再者,家裡是大戶,為了家裡的名聲,總得避著點兒。大夫,你就別見怪了,有勞!”
兜裡的銀子拿給大夫,他臉上的黑線馬上消失了,點頭道:“知道,我也是為了治病救人,圖個生計而已,不問那麼多原因的。小姐放心,我也不是個多嘴的人。”
“大夫真是個明事理的人,那就快救救我弟弟吧。”
大夫看了看他的傷口,眉頭擰緊了,道:“他中的是‘一劍封喉’,這種毒藥的藥性極強,他能撐到現在真是不容易。這種毒我曾經解過一次,所以知道解法,我現在馬上就去配解藥。”
“有勞大夫了。”
床上躺著的人似乎被毒性折磨得厲害,翻來覆去地輾轉,兩隻手都被他攥得冒出了青筋。他的指甲都嵌進了肉裡,血水順著指縫流出來。我看著實在心疼,硬是用力掰開了他的手,伸出自己的手同他交握。沒想到他的手勁兒這麼大,直把我的手攥得生疼,老天,他再用點兒力的話,我的兩隻手就徹底報廢了!
就在我疼得想要尖叫的時候,大夫終於如及時雨飄了過來,對我道:“解藥配好了,只是……”
“還只是什麼?”
“只是差了一味藥引,沒有這藥引解藥就起不了功效。”
我鬱悶,大夫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非得我問一句說一句?於是這次我不再接話,就等著他自己把話說完。
“這味藥引子就是女子的鮮血,配上這味藥引子,解藥才能完全發揮出功效來。”
簡單說來,就是要一點兒女子的血而已,我懂了。拿過桌子上的小刀,在小紅震驚的叫聲中將手指處流下的血滴進了大夫配好的解藥中。大夫晃了晃手中的小碗,然後為我包紮了傷口。
服下解藥的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轉醒,我湊上前去看他,隔著一層斗笠也看不出個怎麼樣來,但我還是盯著他的頭瞅著、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