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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才到中午,賀硯書就來問她要衣服。
中午放學,班裡的一些人還留在教室裡自習半個小時。
賀硯書拿著一本練習冊,像往常那樣,和鍾初曼的同桌互換位置。
他沒有寫練習,而是撐著頭,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太過於專注,讓她無法忽視。
她扭頭對視回去。
似乎是她疑惑的眼神過於外露,他笑出聲來,胸膛也隨之起伏,不再是平時那種疏離淡漠的樣子,像一個溫柔的美少年。
「慢慢,把衣服給我。」
衣服?
她做完回去還沒有洗,而且,還有點冷。但是衣服是別人的,別人要了就要還。
鍾初曼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
猶豫一會兒,她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脫衣服。
有些不情不願。
等她脫下校服外套,把衣服放在椅子的靠背上。
看到賀硯書還沒有反悔來阻止她。
她垂眼,看著釦子的手,解開釦子的速度快了很多。
唇線漸漸拉直,沒有了剛剛做題的愉悅。
脫下那件衣服以後,裡面穿的是一件純白的長袖,有些貼身。
賀硯書的眼神還在她的身上。
她把手裡的衣服疊好,還給他。
賀硯書的面容不太一樣,好像是有點嚴肅。
他看著眼前遞給他的衣服,沒有動手去接,而是向椅子背上的校服出手。
「我要的是校服,我都借一件衣服給你了,你要用另一件衣服來抵押。」
她拿著手裡方塊的衣服,不知所措。
猶豫間,賀硯書就已經把她的衣服收好,放在腿上,還用一隻手壓著,不讓她去搶。
難得看到他無賴的樣子,鍾初曼有點稀奇。
有些冷,鍾初曼重新穿上衣服,坐下,還是有些好奇。
她偷偷用餘光看看正在寫作業的賀硯書,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他側臉的曲線流暢,利落乾淨,垂著眼皮,專注於練習。
突然想起昨天回去之後,在衣服的口袋裡發現的奶糖。
她把手伸進口袋裡,把那幾顆大白兔拿出來,放到他的桌子上,沒有打擾他。
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練習上。
還沒開始讀題,奶糖又被還回來。
「給你的。」
「哦。」她默默把糖收好。
這並不是第一次,自高二以來,鍾初曼就經常收到來自賀硯書的投餵。
有時候是一些小零食,有時候是水果,有時候是一頓飯。
這還是第一次直接塞到口袋的。
下午午休來到教室之後,鍾初曼還有些睡醒之後的迷糊,但是,還是注意到,在她的椅子上收穫一件校服,乾淨的,上面還有洗衣液的味道。
和賀硯書衣服上的氣息一樣。
如果不是剛剛兩個人一起離開教室的時候,看到他帶上她的那件校服。
她都有些懷疑,校服是自己變乾淨的。
轉身看到後面的賀硯書,沒有像平時那樣收拾東西,而是開始午讀——他比以往來的要早呢。
一回生二回熟,後來鍾初曼就經常穿到賀硯書的外套,賀硯書平時還幫她拿衣服回去洗好。
她記得,她家裡還有一件賀硯書的校服外套沒有還。
本來想畢業的時候還,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今天,他還是把外套給她,兩人之間關係不再。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那麼喜歡他了。
可是,依舊會心動。
他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