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 頁)
他絲毫不意外秦昭的妥協,她的懂事反倒讓人心懷不忍。
孫臏還是心軟了。不急於一時,放她休息一天整理心情未嘗不可。
“我想出門一趟……不走很遠,至少要弄清取水的地點。”
“就這樣出去?”
“哪裡不妥嗎?”
看著寫在案上的字,孫臏有些頭痛地扶額嘆氣。
他對秦昭的勇氣有了新的認知,想要熟悉周邊環境、蒐集資訊的心沒有錯,但——
孫臏從頭到腳打量著秦昭:
披頭散髮,衣襟不整,袖口卷得老高,白皙的臉和渾然不覺的無辜眼神。
不妥。
哪裡都不妥。
……
秦昭低頭走在屋外的街道上,說是出門探查情況,眼下卻不見她觀摩記錄。
臉上的燥熱還沒褪去,秦昭摸摸腦後的髮髻,面上又泛起薄紅。
屋子裡沒有找到綰髮的飾物。
秦昭想到穿來戰國那天,圖書館來了批新書,她新削了根鉛筆套上塑膠筆筒就去幫忙清點入庫。
應閨蜜邀約,下班時她把錢幣和練字筆一起插進外套口袋。
不搜不知道,秦昭從口袋裡竟掏出不少小東西。
甚至還有個打火機,是她從某個在圖書館頂風抽菸的人士那沒收的。
看到打火機的瞬間,秦昭第一次恨自己會忘事——先前用燧石苦逼生火的她活脫脫一隻大冤種。
鉛筆是拿來當髮簪束髮的,頭髮是孫臏幫她綰的,衣服也是先生指導她重穿的……
臨行前,孫臏甚至讓她帶上手術刀以防萬一,囑咐她不要害怕,該自衛時不要手軟。
想到這,秦昭臉上的燥熱倒是消退了。
取代的是無語和無奈。
“昭行醫,應知人體哪裡最脆弱。”
“先生,手術刀只能救人,拿來傷人天打雷劈啊!”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分歧。
說不通的秦昭只好跟孫臏解釋:刀片很脆,幹不了別的活;刀鋒已經鈍了,要做廢棄處理。
不料反倒讓孫臏更加困惑。
他十分不解,冒著森然寒光的刀刃竟會被歸為鈍。在他看來,鑄刀的金屬極優,即使被鍛打得很薄,也不至於用脆形容。
秦昭乾脆拆下刀片,讓孫臏自己試試。
孫先生既然能徒手暴力拆鎖,想必掰斷個刀片不算啥。
如此作想的秦昭便見一陣寒芒飛過。
孫臏放下抬起的右手,她遲疑著往後看,刀片插進大門裡,入木三分。
“昭,你的刀,用來防身足矣。”
被孫臏梳頭、綰髮、整理衣服帶來的羞赧和旖旎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昭把剩下的手術刀乾脆拍到孫臏面前的案上,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少女放下撫摸髮髻的手,鼻息淺淺地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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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缺乏安全感的話,刀就留給你自衛好了……算啦,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讓他擔心。”
簷角下,褐衣青年席地而坐。
久不住人的屋子與院落顯得格外寂靜,只聽得見靠牆那棵大桑樹在風過後的葉響。
幾根奇形怪狀的木條散落在青年膝邊。
他一根根挑起,相互扣搭穿插,精巧的小東西在他手裡漸漸有了雛形。
有鳥從桑樹上飛起。
青年手指略微一頓,抬眼望向天上漸遠的黑翼。
太慢了。
墨家的人每次都不守時。
“今日,或可見墜鳥。”
青年將最後一塊木條插上。
一個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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