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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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完五穀後,再結合一下廚房現有的條件,做出能吃的食物不再是艱難的事。
秦昭恢復了些自信。只要能把它們順利脫殼的話,至少她是能做出羹來的。
至此,阻礙又變成另一種樣子——如何把稷和黍脫殼呢?
戰國可沒有現代機器,不可能一眨眼就得到完好的糧粒。
在孫臏的提示下,秦昭又在廚房裡找到了木臼和杵子。
從現在起,可能每一頓飯食,都需要她親力親為:要吃飯,先舂米。
孫臏沒有著急用餐,也沒有催促秦昭快些去做什麼。
他甚至讓秦昭先把廚房裡能拿動的器物先挪到床邊,告訴她每樣器物的名稱和大致用法。
釜是炊具,烹煮食物;簋、豆、壺是盛器,區別在於一個用來裝煮熟的飯食,一個用來盛輔助性菜餚或肉醬醃菜,一個用來盛湯和酒。
至於烹煮、油煎食物和盛放肉食的鼎,筵席上用來飲酒的角和觚,普通人家是看不到也用不了的。
想起先前隨手的亂用,秦昭心裡對孫臏十分感激。
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好奇,只是以非常自然的方式提醒她。
現代人和古人生活習性完全不同,秦昭需要快些適應,避免在孫臏以外的人面前露餡。
她一定是要走出這間院子的。雖然屋內現有餘糧,兩個成年人一日三餐,坐吃山空只會餓死。
況且就吃這些東西,短時間內秦昭還可以忍受,孫臏的身體不行——傷病患者比普通人更需要營養。
別的不說,院內沒有水井,生活用水也需要去城中的找公共水源補充。
說到水,秦昭舂完糧食打水時看到甕裡的倒影才發現,她頂著一頭雞窩前前後後地跑了大半天。
怪不得孫臏會提醒她,讓她關注下家裡的儲水是否夠用。
看破不說破。孫臏拐著彎讓秦昭自己發現,他真的幫她維護著搖搖欲墜的羞恥心和臉面呢。
秦昭連忙取下頭繩,十指做梳攏好長髮,在腦勺後面墜了個低馬尾。
戰國廚房大作戰,開始!
……
一陣雞飛狗跳後,秦昭終於把“早餐”搬上了桌。
使用最原始的手段舂米的後果,就是手臂累到快要抓不住吃飯的匕。
戰國雖然有筷子,但只用來夾菜,吃飯和羹用的是匕,就是餐勺。
案几挪到孫臏修養的床上,方便他用餐。
按照戰國的做法,床是用來坐的,進食和休息都在地上。
秦昭後知後覺,她可能錯怪了阿一。
那晚他大概想先把孫臏暫時放到床上,再給他打個地鋪的。奈何她做了主,鋪了床單就讓阿一把人放床上了。
沒有床墊——拖她的福,孫先生一直躺在木板上。
等會兒給人把墊被鋪上吧。
秦昭一邊想著,一邊在床沿坐下。
她扒拉幾口粗羹,即使是自己純手工製作的,她果然還是不適應如此天然的口感。
秦昭連忙換筷子從豆裡夾了幾根醃菜,面露痛苦地快速把羹消滅完。
而後從另一隻豆裡取走一塊沒有形狀的糙餅,咔嗤起嚼。
孫臏停下匕,盯著雙豆麵染糾結色。
“昭不與我分食?”
“先生,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遲疑著問了句,她豁達的反應讓他不禁嘆氣。
“沒什麼……現在也不是講究的時候,一起吃吧。”
孫臏笑了笑,搖頭示意無事。心裡卻拿定主意:
等用完餐,他需要好好考察一番,秦昭的“沒常識”到底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