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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雨不打算嫁去沈家,婚期將近,這件事得早做打算,她也不瞞白玉,看四下無人,輕聲說道:「不嫁沈家了……」
白玉性子急,話沒聽完就跳起來:「我當姑娘想通了,怎麼還在說氣話,那沈家多好,咱可不能聽城裡百姓的,把親事讓給那位。」
「別急、別急!」溫池雨趕緊安撫住白玉,仔細說,「沈家是好,好到從前的溫池雨將將相配,可是白玉,你細想想,我如今身份不如從前,再嫁沈家,真的好嗎?」
門戶之差,階級高低,白玉是做奴才的,心裡哪能不明白,但是還嘴硬道:「姑娘天生麗質,皇城裡誰家公子不想娶,從前提親的人都快把咱溫府的門檻踏破了,沈三公子能娶到您是他的福氣。」
「你也說那是從前,婚姻嫁娶是家族大事,我於沈家家業沒有加持,勉強嫁進沈家也不會好過,與其這樣,不如找個平凡人家,平順過一生。」
「可再過三個月便要成親,姑娘是要……」白玉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姑娘,她從前怎麼沒發現姑娘膽子這般大。
「噓!」白玉的動靜有些大,溫池雨忙用手輕捂住白玉的嘴,柔聲交代,「晚上珍珠來交值的時候,你多留一會兒,再做打算。」
第3章
白玉聽姑娘早晨的意思,怕是想悔婚自己找個如意郎君,此等驚世駭俗的事,肯定是姑娘知道身世後,受了大刺激。
回到攏溪閣後,溫池雨徑直去了小書房,中午連餐食都是在書房裡用的,一直在翻閱書籍。
書房靜謐,白玉找不到機會開口,心焦難耐,想著姑娘說要等珍珠來一道商議,每半個時辰都差小丫頭去珍珠房外看看。
珍珠和白玉都是攏溪閣裡的大丫鬟,深得溫池雨信任,守夜這等小事一向是由小丫鬟來。只是近來溫池雨連受打擊,心思沉重,夜夜難以安寢,珍珠實在放心不下,將白日的事務並數教給白玉,徹夜陪著。
眼看著過了申時,猜想珍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白玉再也按捺不住,找了個由頭出去,準備去叫珍珠起身。
珍珠一向警惕,聽到推門聲便醒來,睜眼看是白玉回來了,滿臉疑惑地問:「這時候回來作甚?」
白玉一路小跑回來,氣喘吁吁。她與珍珠同住一屋,輕車熟路地拿起茶碗先灌下幾口涼茶。待氣息平順後,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無言。
冬日裡日頭暗得早,珍珠看外面天色,也不躲懶,起身穿衣,道:「快要用膳了,你這時候回來。萬一今日前頭動作快,喊膳喊得早了,姑娘身邊連個得力的人都沒有。」
「啊,對!你快些穿,姑娘有要緊事跟我們商量,快些!」
下人房這邊人多,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催促著珍珠快些穿好衣衫,白玉拉著她便往攏溪閣跑。
溫池雨翻了一天書,日光暗下去後,才遲鈍地感覺到眼睛有些痠疼,纖長的手指輕輕揉揉額角,閉目緩和片刻。
再睜眼,發現白玉出去好一會兒沒有回來,猜到她是耐不住性子找珍珠去了。
含笑倒了一杯茶,熱氣裊裊,清香怡人。
這般藏不住事,有些毛躁,卻又對萬般為她考慮的白玉,溫池雨無比懷念,更堅定心中所想。
聽門外傳來動靜,遲遲沒有進來,溫池雨想,肯定是被穩重的珍珠拉住了,估摸著是路上跑了一會兒,需要整理儀容。
溫池雨只猜對了一半,一路跑過來兩人確實氣息紊亂,不過珍珠看白玉的表現,猜到事情不會小,進去前特地找了件瑣事吩咐院內的丫鬟。
兩人敲門進去後,白玉仔細打量了下門外,確保閒雜人等不在附近,才把門關上,搭上鎖扣。
溫池雨打了一下午的腹稿,此刻卻說不出話來,柔嫩的指腹不住地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