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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心。」護衛以為李穆身體不適,嚇得拔高了聲音。
亭中女子聽到了聲音,下意識的回過頭來。
風好像靜了,雨好像凝在了空中,沉香木的香氣飄散,不似人間。
李穆駐足,朦朧的影子纏繞在心裡,竟生出生出近鄉情怯的害怕。
不過少女明顯沒有這番旖旎,她如受驚的兔子,轉背就跑。動作靈巧如同山中精怪。
他回過神來,邁步就向前跑去,到了亭子,卻不見人影。
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大人,這亭子除了我們來這一邊,就只有往右這一條路,是通往山頂的。」護衛重新把傘給給李穆打上。
他示意護衛將傘收了:「我們上山。」
雖說護衛從未見過李穆如此慌亂的表情,還是小心建議:「不若屬下上山,大人在此等候。」
李穆搖頭邁步向前。可任誰都能看出他的腳步有些凌亂。
趙氏與主持說完佛法出來,看秦月的小丫鬟面色慌張的立在門口,就知秦月跑了,也沒有責罵,只道:「她知道分寸的,一會就回來。」
知女莫若母,秦月果然沒多久就回來了。趙氏從上到下看了秦月一眼,眉頭皺了皺:「換雙鞋跟我去拜佛。」
秦月訕訕的跟上,她娘沒當面罵她算是給她面子了。
本來雨不大,而且她沒多久就躲亭子裡了。沒想到能遇到其他人也去山谷,想著她名分未正,不適合見於人前,就繞了小路,被樹枝上雨水洗禮了一翻。
弄得現在頭上濕漉漉,腳下髒兮兮。好在谷中有小雨,廟中卻是大太陽,沒一會就可以把自己烘乾了。
山有溝壑,日有陰晴,霧散陽出,只沒有那麼一個人等在那裡,李穆站在那,剛剛升起的希望破滅,巨大的失落湧上心頭。
其實行至半途,他就知道那人不會是她。二十年了,那個人怎麼還會是少女扮相。只不過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僥倖,最終也破碎了希望。
他站在山頭,慢慢斂起心中的情緒,目光沉沉,又是那個波瀾不驚的大業宰相,許久,他才道:「屈廬,我們剛剛真的見到有人了嗎?」
聽到被點名,護衛屈廬有些不可思議,自家大人向來運籌帷幄,什麼時候會懷疑自己:「大人,屬下確實見了一少女在亭中。雖說一般閨閣女子無法直接從山中穿行,也不排除附近村落有人慕名悄悄潛入。需要屬下去查查嗎?」
身側無聲,直到李穆離開,他才恍惚聽到一個聲音:「算了吧。」
自己不對在先,所以秦月後邊都比較狗腿,鞍前馬後的討好趙氏,逛完所有殿,對所有佛祖菩薩都三拜九叩以後,秦月覺得她已經提不起自己的劍了。
等到終於可以回家了,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和出門時一樣開心。
上了馬車,聽車夫回話:「夫人,後邊騎馬的好像是李相,要打聲招呼嗎?」
趙氏喜上眼底:「等等他吧。」
李穆自是認識秦國公府的馬車,手握緊了韁繩,騎著馬快步向前,隔著馬車打了聲招呼:「伯母安好。」
趙氏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子安也來禮佛?去府中用膳罷。」
「近日看了一些佛法,來寺中瞻仰一番。」李穆回完話又拒絕道,「近日公事繁多,還得回衙邸一趟。只能先謝了,改日再去拜訪。」
趙氏也知西北事多,秦國公又告了假,擔子都壓在李穆身上,笑著揮別,目送李穆離開。目光掃回馬車,看到緊貼在車壁上的女兒:「你又不是見不得人,子安也不是外人,怎麼躲這麼嚴實。」
秦月自是不能說她二十年前大放厥詞,想讓李穆與她訂親,現下尷尬不好意思見人。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他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