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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紹岑朝他溫柔地笑:&ldo;刀山火海我自己可以下,我想留在地府,褚安大哥幫個忙唄?&rdo;
褚安總覺得他那笑容裡有點特殊的東西,從孟婆的廚房出來之後,他停下腳步,又問溫紹岑:&ldo;溫紹岑。&rdo;
&ldo;嗯,我在呢。&rdo;
&ldo;你能不能跟我說個實話,我倆以前是不是認識,我湯喝多了,不太記得。&rdo;褚安誠懇說到。
溫紹岑想伸手去牽他,轉念覺得這個動作太突然,害怕這人又跑了,於是牽手的動作變成握手:&ldo;是老朋友了,每次來都要和你重新認識,你好,我是溫紹岑。&rdo;
‐‐我是溫紹岑,這一千多年我一直都叫這個名字,然而你每次都要問我叫什麼。
褚安想起點什麼,又不太確定,他雖然搞不懂為什麼這人突然要和自己握手,還是乖巧地把手伸了出去,說:&ldo;你好,那不好意思,我喝孟婆湯就跟喝中藥似的,有療程,把你忘了真是對不起。&rdo;
&ldo;那以後不要喝了,好嗎?&rdo;掌心是褚安的手,心心念念那麼久,每每想見他都得死一次。偶爾幾次死不成就算了,死了之後下來還有可能遇到褚安出外勤或者輪休,簡直比牛郎織女還要慘。
溫紹岑忍不住了,把褚安拽進懷裡,抱著他不肯撒手,委屈巴巴地說:&ldo;你是忘得一乾二淨,我可一點都沒忘。&rdo;
褚安沒有掙扎,在溫紹岑的懷裡他感覺到了熟悉和安心,甚至突然貪婪地想回抱住他。
他眨眨眼睛,腦子有點空白,問了個多餘的問題:&ldo;你為什麼突然抱我。&rdo;
溫紹岑笑著問他:&ldo;有沒有時間聽我講個故事?&rdo;
一千多年前,褚安還是個只知道遊山玩水的江南少爺,除了朝廷明令禁止的買賣家裡什麼生意都做,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父親見他成天在眼前跳來跳去,還一事無成,只覺得心煩,跟夫人一商量一合計,準備讓他去送一批軍需物資。朝廷在北境邊界和外邦對峙,那邊天寒地凍的,夫人堅決表示反對。
褚安卻覺得有趣,江南風光他都看得差不多了,還真沒見識過冰天雪地的北方,於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與母親說了兩天的好話,母親一心軟,就放人去了。
然而一進入北境他就後悔,極後悔,從未這麼後悔過,即便是一千兩黃金押錯了鬥雞,他都沒此時此刻這麼想打自己的臉。
舉目四望是白雪皚皚,視線所及是被冰雪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群山。
他回頭看,身後是自己在這冰天雪地裡突兀而孤單的一串腳印。他實在太冷了,腳都凍僵幾乎沒有知覺,而前面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走到頭。
運送物資的途中他們遭遇了山匪,他僥倖逃脫卻也和家丁走散,獨自在雪地裡行走了一天一夜。
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小少爺從未吃過這種苦,雪水充飢刺激得他腹部一陣一陣的絞痛。他不敢停下來,怕一旦停下就再也走不出去。
雖然生活經驗不多,褚安卻非常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原本他們已經快到邊境,這地帶不僅山匪多還有外邦軍隊出沒,一旦遇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自己這條小命就算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害怕,但還是在這天寒地凍的環境下苦苦堅持著又走了一天。他還有太多事沒做了,十六七歲明明是正好的年紀,他甚至發誓如果能活著回到家,就再也不整天遊手好閒了,不讓家姐操心,也不讓哥哥為了自己的仕途奔波,一定好好讀書考取功名。
老天爺像是就等這句誓言,話音剛落,褚安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馬蹄陷入厚厚的積雪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