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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四目相對時,他控制著醉醺醺的大腦別投降,挑釁般又喝下一杯酒。伸長的白皙的脖頸和露出的鎖骨……眼睛死死盯著周鳴鞘。
肌膚上還有他那夜留下的吻痕。
他這樣沖周鳴鞘挑釁,周鳴鞘沒有反應。他只是沉沉看過來,目光像是能把人穿透。幾天未見罷了,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更強勢,更兇狠,更執拗,更偏激。
他不搭理穆陽,穆陽就接著喝。一杯一杯的,直到他醉過了頭,再坐不穩,向前微微一撲時,被周鳴鞘伸手扶了一把。
交錯只一頓,幾乎是瞬間,穆陽下意識想甩開他。然而手臂卻被對方牢牢地握住了。周鳴鞘力氣那麼大,他體會過的,在床上他吃過虧的,怎麼不長記性?
穆陽抽了抽鼻子,抬頭看他,想要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但聲音卻低得發悶:「你幹什麼?」
周鳴鞘頓了片刻,居高臨下看著他:「……趕我走的是你,翻臉不認人的是你,現在,露出一副委屈被人傷的樣子要我哄的,也是你,」他一字一句,咬字極清楚:「穆陽,你是不是有病?」
穆陽立刻反駁:「你管我?」他終於甩開周鳴鞘,揉了揉被他捏紅的手腕,然而看見周鳴鞘的臉時,卻馬上挪開視線。他面對這個人會心虛,覺得一切都被他掌控了:「……我不認識你。」
周鳴鞘很平靜:「是嗎?但我知道你。關於你的一切喜惡,都知道得很清楚……很清楚。」話語若有深意。
穆陽沉默良久:「別這樣。」他頓了許久,才輕聲開口:「別停留在這裡。回北京去,上學去。」
「不去。」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我——」
「我不是來找你。」周鳴鞘打斷他,「我來抓小偷。」
穆陽一怔,酒意散了些許。
周鳴鞘摸出那張照片放在桌上:「是誰偷走我的照片,偷走我的一切,還百般無恥,不敢承認他有多想見我?穆陽,偷心賊沒有這麼做的。」
他說完便起身,不給穆陽一點時間,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往門口走。
醉酒的小豹子只愣了一瞬,立刻掙扎著甩開。周鳴鞘回過身,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安靜地看著他。穆陽站在原地,眼眶發紅,有一點委屈,但是不肯直說:「我真的不想你這樣。」
周鳴鞘聽見這句話,沒吱聲,站在吧檯邊要了一包煙。他叼著煙低頭找零錢時,穆陽再次執著地悶聲開口:「你真的不該再來找我,我害怕……我害怕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周鳴鞘沒抬頭,低頭「啪」地點了火。動作輕車熟路,夾帶些許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疏離與成熟。他抽了一口煙,說:「不找你我會死啊,我也好害怕。怎麼辦,穆陽?」
他嘆氣:「我太喜歡你了,我好愛你,我很想你,穆陽。我來帶你回家。」
穆陽在那一瞬被他蠱惑,心神動搖,險些就像只流浪的小狗,被他的花言巧語騙回家。他還想起剛才在酒吧裡,女孩說的故事。他心想,周鳴鞘也會嗎?有一天,我不在他身邊,這個看似堅不可摧,鷹一樣狼一樣冷淡的人,也會發瘋一般為我而死嗎?
而周鳴鞘沒給他細想的時間。
他抽了一口煙,將煙塞進穆陽嘴裡。那是穆陽喜歡的煙,他們曾經也這樣交換著抽過很多隻。穆陽吸了一口,被熟悉的味道包裹,一時間回憶起許多碎片。那些和周鳴鞘一起的,曖昧的,親密的,床上縱情交融的……那些被周鳴鞘徹底剝奪佔有的瞬間。
於是心一軟,眼神遊離。周鳴鞘看準機會拽過他,要帶他走。
但穆陽已經醉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喝醉酒後會黏人的,喜歡大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