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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嘛,對著人身上的情緒感知就比較敏感。下意識地就往迎春和黛玉那邊挪了挪位置,然後,惜春還小嘛,自然是哪裡人多往哪裡去,一時間,探春的位置就比較尷尬。探春也發現了,然後人家好像不知道一般,該幹嘛幹嘛去了……
小姑娘那邊涇渭分明地站著,大人那邊還在打著機鋒呢!
府裡多出來個人,總得要解釋一番的。邢霜先將岫煙叫到前面,給賈母等人介紹了一番岫煙的身份,又叫岫煙挨個見禮。行了禮嘛,自然也是少不了見面禮。其她人都可以說是過來用膳的嘛,沒帶,過後補上。賈母不行啊,在她的地盤,又是身份輩分最高的老太太,賈母是直接褪了手上的金絲種翡翠手鐲,放在岫煙手裡,口裡還不住地誇讚是個好姑娘云云……
見過禮後,就都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起邢霜將小姑娘留在府裡的動機。生怕邢霜在打著什麼主意呢,其中尤以王夫人為甚,生怕邢霜是打著她家寶貝蛋的注意,對著邢岫煙就很戒備。
別說王夫人,就是賈母也在暗暗防備著。邢家這樣的破落戶,出了邢霜這麼一位就夠了,別想著再叫另一位邢家女兒能夠飛上枝頭嫁進榮國府,更別提還想要禍害她最寶貝的孫子寶玉了!
邢霜之前壓根就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顧慮。也是賈寶玉這才多大,哪裡就能想到那麼遠去了?何況,她又哪裡看得上賈寶玉這樣不學無術偏還看不起別人家上進的人?
聽著王夫人將當初對著黛玉說的叫黛玉離著她家寶貝蛋遠些的話又原封不動、直言不諱地對著岫煙來了一遍,旁邊賈母只打量遠處,對著這邊的話充耳不聞狀。邢霜就呵呵了!
為著不叫王夫人逮著機會為難岫煙,她只能耐心地解釋了一遭。
「鏈兒兩口子跟著弟妹住在正房,迎春又養在老太太膝下承歡,綜兒又叫老太太賞的姨娘籠住了心思,等閒都見不到人。大房就這麼三個孩子,俱都不住身邊。我膝下空虛,想著我這侄女又是跟著她父母剛從姑蘇回來,這才想著接進府裡來跟我一道住著親香親香……」
說是解釋的話,就句句都有暗指,這還是對著王夫人的那番話心生怒意而給的回敬罷了。
一句話說得誰都沒了脾氣。
是賈母還是王夫人還是王熙鳳能再張口呢?一個要了迎春,一個佔據了正房,還有一個不跟著公婆反倒是跟著隔房的叔叔嬸嬸住的,誰有理呢?
自然,邢岫煙在府裡住下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既然留下了,那麼也就不在乎多養個姑娘的小錢了。賈母就當著一屋子主子下人的面,又是對著岫煙誇讚,又是親口吩咐對著岫煙的一應待遇比照著三春姐妹來。
這也是邢霜帶岫煙小姑娘過來拜見的另一層原因了。難道一個小姑娘她養不起嘛?並不是,要的只是這份賈母親口許諾的認可,叫邢岫煙在賈府理直氣壯地住著,畢竟這是賈母親自開口的不是?
這樣一來,就是府裡的下人對著岫煙也會客氣些,不敢陰陽怪氣地拿著岫煙的身份說事。
第二十三章
就這樣,岫煙算是正式留在了榮國府。
然後,邢霜挑得是用膳前的時候過來的嘛,該介紹的介紹了,該見禮的也見過了。自然,就該坐下用飯了。
邢霜還在旁邊看著呢,賈母這點面子自然得給,就安排岫煙坐在黛玉下席,迎春上首。
都是客居,沒道理黛玉以客禮尊之,岫煙就忽略罷。不過,就身份而言,黛玉是官家小姐,自然黛玉身份尊貴些,就關係而言也是黛玉跟榮國府更親近,因此岫煙的席位安排在黛玉之後。
探春瞧見了,果然就有些不服氣。礙著一屋子的長輩,沒有她說話的餘地,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手中的帕子卻絞作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