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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二不知何時扣住了他的腰,那條胳膊極難掙脫,白鶴眠扭了十來下,累得氣喘吁吁,仍舊好端端地坐在男人腿上:「您到底什麼意思?」
「既然以前有過婚約,你就是我們封家的人。」封二爺逗貓似的逗弄白鶴眠,讓他掙開一些,再重新抱住,「就算不嫁給老三,也不能悔婚。」
白鶴眠一時糊塗了:「一紙婚書而已,難不成您要我賣身給封家做小工?」
他快氣笑了:「封家怎麼說也是名門世家,竟也玩文字遊戲欺負人。」
封老二但笑不語,由著白鶴眠氣勢洶洶地罵了一頓,等他累了才解釋:「怎麼會讓你當小工?」
白鶴眠剛鬆一口氣,就聽封二爺接了句:「當小工,這間洞房豈不是白費了?」
「您還要我嫁人?」他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腰桿也挺直了,腰狠狠往下沉了幾下表示不滿,「強扭的瓜不甜,您省省吧,三爺不娶我!」
一談到婚事,封老二的神情就陰鬱了不少,方才溫和的笑容彷彿是白鶴眠的幻覺,他又不敢直視二爺的眼睛了。
那裡面藏的東西太多,白鶴眠不想懂,也不敢懂。
封二爺冷笑著將他推開,收手後,又像是洩憤般對著白鶴眠的屁股用力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他直接被打傻了,站在原地呆呆地張著嘴,一時竟搞不清自己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誰。
真的是那個留洋讀書多年,滿身書卷氣的封二爺嗎?
市井裡的粗人尚且不敢這麼對待大名鼎鼎的花魁,封老二卻頂著張最最斯文的麵皮幹這檔子醃臢事!
然而現在沒人能回答白鶴眠心頭的困惑,他眼睜睜看著封二爺搖著輪椅,從屋子間的小門離開,都沒來得及追上去,就聽見了落鎖的聲音。
還有模糊不清的一句:「明天是個好日子。」
封二爺在說明日是個成婚的好日子呢!
白鶴眠氣得踢倒了桌子,砸了茶碗,在屋子裡乒桌球乓地鬧了一會兒,重新回到床上,肚子竟不合時宜地鬧騰起來。
自打他被捆上花轎,粒米未進。
可是白鶴眠不願意向封老二要飯吃,他心裡憋著氣,壓根拉不下去這個臉。
不過白鶴眠不說,封二爺也想到了這一茬,不過分鐘的工夫,門鎖就被開啟了。
三個膀大腰圓的護院端著飯食走進來,白鶴眠看見他們腰間別的槍,登時打消了衝出去的打算。
也對,封家的三兄弟早就摸上了槍,家裡養著的護院怎麼可能不使槍呢?
就算跑得出洞房,也跑不出院子,就算能跑出院子,也跑不出偌大的封家。
於是白小少爺左思右想,又委屈起來,他不等護院離開,就迫不及待地撲到桌邊狼吞虎嚥。
封家的伙食自是極好,護院端來的還都是白鶴眠愛吃的,他扒拉著米飯,死死盯著站在桌邊的護院,把三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瞪得羞澀起來,其中兩人慌張地衝出去扛了浴桶進來,又忙忙碌碌地打熱水,剩下的那個眼觀鼻鼻觀心,硬著頭皮監督小少爺吃飯。
白鶴眠瞪得眼睛酸澀,自知不是護院的對手,吃完主動說要洗澡。護院們集體鬆了一口氣,帶著他吃剩下的飯菜,匆匆鎖門走了。
白鶴眠貪婪地注視著門縫裡透進來的微光,那是觸手可及的自由。
但是也僅僅是觸手可及罷了。
白小少爺洗完澡,換上護院留下來的長衫,躺在婚床上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他是被鑼鼓的喧囂聲吵醒的。
白鶴眠陰沉著臉走到床邊,透過窗戶紙模模糊糊瞧見幾道人影,還有紅艷艷的一團,想來是成親時掛在屋簷下的燈籠。
成親,成親,又是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