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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很怕朕?&rdo;
玉箏在心裡微捏了一把汗,她擔心這件事原本因她而起,卻被貫上一個不甚好的結局。
玉色宮絛像一條繩索,被嫀兒攪起又放下,鬆開時,上面就嵌了一條條彎折的傷痕。
楊舜聶把手裡的和闐白玉茶盞重重放下,似乎帶了些許怨氣,裡面的老眉君泡出了淡淡的金色,是窗外夕陽的顏色。楊舜聶用手去執她的下巴,&ldo;你,抬起頭來,讓朕瞧瞧。&rdo;
楊楊舜聶目光裡依舊有一絲絲不屑和戲謔,微眯了眼去瞧眼前的美人,卻在目光所及之時將不快一掃而光。
陸嫀的臉依舊是那樣美,膚若凝脂,玉面桃花,眸子裡好似有星辰大海的光芒。楊舜聶用一隻手輕輕順過她彎彎的眉,玉箏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陸嫀有著很好看的柳葉眉。
玉箏小時候常聽家裡的老嬤嬤說,柳葉眉彎如柳葉,好看的很,不過這世上擁有柳葉眉的女子並不多,但凡是擁有柳葉眉的女子,必定擁有水一樣的溫柔性子,她們是這世上最善良純淨的精靈。
玉箏也去看陸嫀年輕的美好面孔,果真,如老人們述說的那樣嗎?大概是吧。
楊舜聶鬆開手,也良久地不說話,只是把玩著手裡的和闐白玉茶盞,一口一口,細細品那混了去冬雪水今春露水的老眉君,過了許久才淡淡地說,&ldo;先人有《碩人》一詞,稱其&ldo;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rdo;你模樣倒是極好的,沒有枉費了桃花酥的名字,果真是人面桃花,不曾負了這&ldo;嫀&rdo;字。&rdo;
風兒醉,
桃花水流人慾睡。
人慾睡
牽腸掛肚
且不理會。
美酒斟滿夜光杯
仰頭飲處杯映淚。
杯映淚
千里征途
再未人歸。
宮中有千般寵愛,向來風雲變幻,不遂人願。也向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是一場紅顏脂粉間不見硝煙的廝殺,千里征途,這何嘗不是一種賭,用青春,用愛情,甚至於子女親情,去賭那份上上榮寵。
陸嫀聽了楊舜聶這話,順著他指上一抹碧色望向桌子上動了大半的胭脂桃花酥,方漸漸醒轉過來楊舜聶叫她所為何事,漸漸滅了眼中的驚恐。知是玉箏暗暗助她,便微揚了頭,向玉箏投去一個帶著感激的微笑。無論是在楊舜聶看來還是玉箏看來,那笑容都是極美的。
但不知為何,玉箏望著她的笑,心裡卻暗暗泛出一絲難過,痠痛,而又來的莫名其妙。
楊舜聶似乎察覺了什麼,將水一樣的目光望向玉箏,&ldo;箏兒是朕心愛的,連身邊的人也是這樣讓朕喜歡。&rdo;便伸出一隻手去逗弄她的下巴,&ldo;箏兒莫不是吃醋了吧。&rdo;
玉箏將身子一緊,然而他指尖上的扳指並不是冰冰涼,恍然間帶著剛剛嫀兒身上的溫度和脂粉香氣,溫潤異常,玉箏心中微微一凜,她,果真是吃醋了嗎?
楊舜聶見玉箏臉色緋紅,便住了手,目光灼灼,定定地看著她,笑得促狹而曖昧,許久才想起跪在地上的陸嫀,轉頭向她,喉嚨裡掖著沉吟,&ldo;朕本是要賜你名分的,但還未過太后的眼,況且殿選未及,未免太早了些。此事暫且從長計議,你且下去,殿選之後朕再過去瞧你。&rdo;
轉頭向身邊的康公公,&ldo;將昨日的遠山黛賜予陸采女。&rdo;
陸嫀於是謝了恩,小鳥樣輕盈地站起,向窗外的晚霞走去,恰逢風吹過,灑下一樹的金桂花瓣,落滿她的肩頭。霞光的淡粉色在她水紅色的衣裙上別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