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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重力,手機從褲兜裡滑落,跌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許煙川偏頭,看著自己手機。
耳邊忽然回想起那段錄音:
「不就是把葉自舒拿下嗎?我怎麼不敢賭?」
還有之前在客廳裡出現的畫面:
葉自舒彎著唇角對他說:「不過是打賭,你怎麼當真了?」
許煙川心如刀割。
第36章
36
葉自舒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眼睛腫得有點睜不開。
她其實想過自己或許會哭, 但沒想到會哭得那麼厲害。
把金屬勺子放進急凍室,她去浴室洗漱。
這套房子交房這麼久,她都沒有好好住過。
洗漱完葉自舒一邊拿冰凍好的勺子敷眼睛, 一邊用另一隻睜開的眼睛打量整套房子。
這段時間, 她已經置備了不少東西。
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絨毛地毯,沒有電視, 她買了臺投影儀,桌布是米色棉麻的,小小的沙發上放了不少抱枕和軟綿綿的玩偶。
床上三件套也是她喜歡的棕色大格子。
室內所有燈光都是暖光源。
所有一切全是按她的喜好來裝扮的。
葉自舒將勺子放下, 舒舒服服地以大字型姿勢躺在床上。
經歷了今晚,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
她緩緩閉上眼, 從現在起,她完完整整為自己而活。
許煙川是在主臥床上醒來的, 睜眼開的那刻,頭痛到眼眶都像是要快炸掉。
他低吟一聲,因為腦袋的痛楚,反應也慢了半拍。
撐著自己身體緩緩起來,眼前入目的, 是床頭櫃上的三樣,葉自舒退換給他的東西。
意識瞬間全部回籠。
痛楚如千萬支利箭朝心口而來,他痛得立刻揪住胸口, 但這個動作沒有絲毫緩解的作用。
昨晚發生的一切立刻開始在腦海重複播放。
許煙川倒在床上, 痛到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比噩夢更可怕的, 是噩夢成真。
葉自舒離開他了。
許煙川咬緊牙關,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下床朝客廳去,昨晚淋了暴雨, 他回來便直接和衣倒在這裡。
此刻身上的衣服依舊沒幹,帶著潮意。
許煙川不在意,只搖搖晃晃朝客廳去,頭暈、且陣陣發熱,他搖頭想甩去這股熱意與痛意,卻只讓自己更難受。
客廳裡,昨晚葉自舒拉的窗簾依舊開著。
窗外已陽光明媚,可他心頭已被昨日那場狂風暴雨封存,從此再無光亮。
餐桌桌椅的旁邊,落著一個小小的禮盒。
禮盒斜倒在地上,開啟著,裡面的鑽戒沒有主人,孤零零的歪著。
許煙川走到酒櫃面前,開啟兩瓶紅酒,然後靠著餐桌桌椅坐下,對著紅酒瓶口,仰頭一口口往嘴裡灌。
酒灑落在襯衣上,他也無知無覺。
就這麼看著地板上的鑽戒盒一口口灌酒。
他很少這麼喝酒的。
除了每年媽媽和爺爺的忌日。
現在又多了一天了,他的生日。
聽說酒能麻痺人的神經,許煙川拼命地嚥下口中苦澀,可他怎麼會喝越清醒呢?
昨晚的那些記憶,怎麼不停地、拼命地、爭先恐後地往他腦袋裡鑽呢?
丟在生活陽臺上洗衣機邊的手機不停震動,客廳裡的人毫無察覺。
急促的電話鈴聲在耳邊瘋狂叫嚷,葉自舒蹙緊眉頭,從床頭櫃拿出手機,揉了半天眼睛才能睜開看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