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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世反覆無常，孰能料。&rdo;謝青衣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謝滿月鬆手低下頭去，對這句話感觸頗深，是啊，人世反覆無常，孰能料。

沒等謝滿月沉浸多久，耳畔傳來謝青衣的聲音，&ldo;好了，我再接著教你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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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晌午謝滿月才從棲鳳院離開，手上還有謝青衣佈置的&l;任務&r;，把一早她教她寫的字回去練五張，明天還是這個時辰過來棲鳳院。

謝滿月仰頭轉了轉脖子，就坐了半日的功夫，渾身都發酸，比做一天的活還要累。

過了迴廊去梧桐院的路上，謝滿月遇到了從前院回來的謝初幽，女堂結束，謝初幽也是剛得知謝滿月去了姑姑那裡。

&ldo;二姐姐好好學，很快就能和我們一起去女堂了。&rdo;謝初幽哪裡是謝老夫人說了一回就對謝滿月改觀的，從心底裡沒有接受這個姐姐，謝初幽語氣裡也滿是幸災樂禍，讓姑姑教書，那簡直是受罪去的。

&ldo;嗯，就缺個人作伴。&rdo;謝滿月晃了晃手看著她，眨了眨眼，&ldo;要不你陪我一塊兒去姑姑那兒習字吧。&rdo;

謝初幽的神情一下就變了，聲音跟著疙頓，&ldo;我早就認字了，要學別的，怎麼能和你一起去。&rdo;說著快步從謝滿月身邊經過，嘴裡唸叨著，&ldo;我還要看書，還要學繡，才沒空和你說話。&rdo;

明明就是逃似的，謝滿月笑了，轉頭看夏堇，後者領她回梧桐院，一面解釋，&ldo;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是姑小姐啟蒙教導認字的。&rdo;

謝滿月這笑意頓時凝固在了臉上，轉而哭喪，謝初幽都怕成這樣，那她接下來該怎麼辦，想到了什麼，謝滿月慢走了兩步，&ldo;夏堇姐姐，姑姑已經過了及笄，是否說親了。&rdo;

夏堇搖了搖頭，&ldo;姑小姐的名聲極好，兩年前來謝家說親的人就已經非常多了。&rdo;

她沒接著往下說，不過後頭的話謝滿月也能猜得到，說親的人是多，謝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可依著姑姑的性子，大約是一個都沒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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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梧桐院，謝老夫人正等著她一起吃飯，見她進來，笑著拉她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她的肩，&ldo;累麼？&rdo;

轉頭看謝老夫人一臉瞭然的模樣，謝滿月誠實的點點頭。

&ldo;三丫頭當初送去青兒那裡啟蒙時，第一天就跑到我跟前來哭了。&rdo;謝老夫人把這當成是一件樂事，當初謝初幽認字時才三歲，三歲的孩子對上當時十二歲的謝青衣，謝滿月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姑姑柔聲指導她正確坐姿時的情形。

&ldo;你倒是不錯，之前並未接觸，半日下來不見你喊累。&rdo;謝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頭，&ldo;請別的老師回來，未必又她用心。&rdo;

在這件事上，謝滿月認命了，即便是再找別的女教老師額外教導，她還得去棲鳳院學女兒家知書達理的規矩，兩頭扯不開去，不如一頭扎著算了。

她想到的是其他，&ldo;祖母，除了岐山鎮上，我還沒去過別的地方呢，我能不能出去走走。&rdo;

這渴求的眼神在謝老夫人看來和過去兒子求自己想出去走走時一模一樣，謝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拍了拍，&ldo;再過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