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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晚又做起了噩夢，午夜醒過來的時候摸到一脖子的汗。

可是夜還長。

路燈挨個亮起的時候，沈鬱白百無聊賴地從網咖裡出來，空蕩街道的風灌進他衣領裡，少年把衣領捏了捏。

身後網咖裡的前臺是沈鬱白以前認識的那個，在他走後，那個網管小聲地自言自語：「怎麼這次進來看了一眼就走了？往常都要包夜的。」

那以後的幾次，沈鬱白偶爾起了興致的時候，會順路再去那家網咖晃一圈。

只是，再沒見到那個趴在前臺中瞌睡的人。

所以他後來索性也不想去了。

反正家裡又不是沒有電腦。

第14章黑月光

既然這樣的話，之前又是為什麼要去那家網咖？

沈鬱白懶得問自己，他沒開家裡的燈，一個人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動，眼睛倦怠地張合了幾下，隨即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把遊戲手柄丟到一邊，偏頭看見了旁邊櫃子上的倉鼠籠子，早就落滿了灰。

沈鬱白抬手吃掉一顆糖，兩指展開包著糖的塑膠紙，背脊往後懶懶地頂了下，仰著腦袋盯著天花板，然後抬指把糖紙輕放在唇上，眨了幾下眼以後又吹開，糖紙慢悠悠落在地面上。

落地窗前的窗簾被吹起，月光滲進室內，讓那枚糖紙折射出一小片斑駁的光彩，安靜又恍然。

林杳的後半夜也還是沒睡著，她被魘醒以後就乾脆睜著眼了，想著要不要買點褪黑素來吃。

窗臺上掛著的晴天娃娃還在晃，林杳盯了幾秒，掏出手機點開了林平的對話方塊，上一次跟爸爸聊天還是清明節，林平讓她記得去給金星鑫掃墓，此後就是問她錢夠不夠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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