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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註定要相忘，也要哥哥健健康康的，我才可以安心。

要知道他之後的日子，即使我不再成為其中的一部分，也是可以平靜幸福的，我才可以安心啊!

&ldo;我去，你看你哭的你看你哭的!&rdo;

雷南雨大概是比較見不得人掉眼淚的型別，一邊給我遞紙巾一邊汗顏：&ldo;心疼了吧?現在知道心疼了?他不疼昏過去你就不知道心疼他!說實話，之前我看著他就快不行了，他跪在你面前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我當時站在旁邊看著都替他疼，就你還看不出來──&rdo;

&ldo;你別說了南哥……&rdo;

&ldo;行行行我不說，我再說你小子要哭成孟姜女了!走，細細去，等會子能進病房了趕快進看看你哥吧。&rdo;

我去好好洗了把臉，直到在鏡子裡面再看不出曾經哭過的痕跡，才再度踏進哥哥的病房。

用過了鎮痛劑的哥哥斜靠在床上，精神看著尚好，十分清醒的樣子，只是難言一臉的疲倦。

&ldo;……&rdo;

我有很多話想說。

我想要說對不起，我想要抱一抱他，因為現在的他看著實在太憔悴太可憐。可是想起了之前，想起了他對我的表白，那個我絕對不可能接受的表白，卻又突然不知道該同他說什麼了。

&ldo;小衍……&rdo;

哥哥的聲音有些發虛，有些沙啞。他看著我，眼神雖然看著平如湖鏡，在望著我的時候，竟然還是帶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溫度。

&ldo;咳咳，&rdo;站在我身後的雷南雨突然咳嗽了兩聲：&ldo;那個，祁衍，程致遠，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所有的費用我都已經給你們打點過了，祁衍你一會兒應該可以自己把程致遠弄回家吧?萬一還有什麼事情就打我家電話咯!&rdo;

&ldo;謝謝你了今天，我明天一定還你錢。&rdo;

&ldo;不用急，&rdo;雷南雨擺擺手笑道：&ldo;我最不缺的就是錢，那我先走了!&rdo;

雷南雨走後，我搬了個凳子，在哥哥病床旁邊坐下：&ldo;先在這裡待著吧。鎮痛劑的持續時間是四個小時，醫生說到時候看，要是不疼了，才能讓我帶你回家。&rdo;

&ldo;嗯……&rdo;

哥哥微微點了點頭。

&ldo;小衍，你可以……一直在旁邊陪著我麼?&rdo;

我搖了搖頭：&ldo;醫生說你最好能吃點流食，我去給你買點白粥，你中午都沒吃東西。&rdo;

&ldo;我不吃。&rdo;剛站起來，卻被哥哥卻一把拉住，他看著我，用祈求的眼神輕聲道：&ldo;你別走，小衍，拜託，別留下我一個人。&rdo;

&ldo;哥哥，這是醫院，那麼多醫生護士，你不是一個人。&rdo;

&ldo;你不在，我就是……一個人。小衍，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rdo;

&ldo;……&rdo;我很想甩開他的手，可是看到哥哥的眼眶紅了，就完全使不出力氣來。看著眼前這麼脆弱的哥哥，之前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心腸又再度糾結搖擺，瀕臨土崩瓦解。

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

哥哥，你這樣子，你總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