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明月唱詞(第1/2 頁)
“人死了,鄉書手總該歇氣了吧?來人,將屍體暫且放置收拾好,王書手,此處人多眼雜,不如借一步說話?”
看著申黎庶似笑非笑,王賢這才明白,自己一怒之下,中了申黎庶的計了。鑑湖倉與他是什麼關係?王家與鑑湖倉有些勾結,他有幾個手下更是鑑湖倉在縣衙的探子,平日鑑湖倉的孝敬他也沒少吃過,眼下卻在怒火之中殺了鑑湖倉的門子,這下自己算可與鑑湖倉決裂了。
冷笑一聲,王賢與申黎庶在獄中值房坐下,這件事也可大可小,就看申黎庶怎麼辦了,如果自己有申黎庶看中的條件,就能做筆交易,但總的來說,自己還是給申黎庶留下了把柄。
“聽說王家與鑑湖倉有交?不知道王書手在王家能否說得上話?”申黎庶說完話,遞給了王賢一隻髮簪。
王賢不能一口應下,以防申黎庶獅子大張口,再列舉一些條件,便接過髮簪,一邊束髮,一邊道:
“我並非王家嫡系,能有說話的機會,但宗主聽不聽,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鄉書手的能耐,說服宗主想必是可以的,若是讓王家不幫鑑湖倉的奸逆,這事就好辦了。”
“若我宗主不肯呢?”
申黎庶哈哈大笑道:“鄭富貴當場死在了鄉書手的手中,這事好多人都看著眼裡,生而為人,豈能是那麼好忽悠的?若事成了,這鄭富貴有沒有口氣在也說不上,或許是後面中了疾死了呢?這樣就與王書手無關了,書手的位子還能繼續穩穩當當坐著。”
王賢勃然大怒,指著申黎庶喝道: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
申黎庶翹著二郎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
“威脅怎樣?不威脅又能怎樣?王書手,這是陽謀,又非陰謀,你助我除去鑑湖倉,也是為民辦了一樁好事,閻王爺可都記著呢,說不定你死後還能讓你免收地獄之苦。在這值房,有沒有其他人在,我兩之間就別顧忌那些面子不面子的了,面子是給死人的,活人不需要,在衙門裡頭當差,你也能曉得這點吧?你是背後靠著王家,一來就從攔頭成了鄉書手,可就算這樣,你幹過的不要面子的事情也多的是了,就別在意這一樁了,這是場交易,你若交易,我兩繼續談,若不行,也就鬥個你死我活,再說,你又有什麼籌碼敢和我鬥?能和你在這兒說話,已經是給你鄉書手一個好面子了。”
申黎庶用手指頭點著桌面,連看都不看王賢一眼,又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鄉書手還想怎麼著?過了幾個月,鄉書手是忘了鄧政思是怎麼死的了嗎?”
王賢咬著牙,賠上了笑臉:
“剛剛魯莽了,這下給貼司賠個不是,我為吏多年,還是貼司想的周到。要我說,鑑湖倉的那幾個夥計不過是王家的狗罷了,沒了他們,王家照樣運轉,我雖然不是嫡系,但說的話,王家宗主還是要考慮一二的,今夜我就寫信遣去王家——不對,明日一早,我親自去王家,求見宗主!”
無論是眼鏡蛇還是五步蛇,打蛇都打的七寸,不管王賢背景多大,把柄已經被申黎庶牢牢攥在了手裡,一把捏下去,王賢就得掉幾層皮。
世家大族雖然龐大,但這也不是魏晉南北朝時期,手再長,兵權也被中央政府攥著,一旦過度干擾基層政權,那就是造反了。雖然大宋的兵多半是些丘八,但人堆起來,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一個世家大族給呸死。
王賢的事情妥當了,申黎庶就向主簿求兵,得到應允後,申黎庶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回到家中苦思冥想,還是想不出答案,正坐在院子中鬱悶著,身後卻傳來甜甜一聲:
“哥哥,先吃茶,我聽隔壁家的蔣嬸嬸說,這太湖的綠茶,配上西北的沙棗枸杞最為好喝,加上幾塊冰糖,據說味道與官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