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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咬著唇不說話,眼淚幾乎湧出來,被她強忍著逼了回去。
「你懷孕兩個月了,她給你打過電話嗎,她關心過你身體嗎?」陳落梅一句接著一句問,「現在你車禍,你流產,她看過你一眼嗎?她對你有任何感情嗎?」
安溪抗拒道:「你別說了……」
陳落梅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根本不愛你啊,她對你沒有感情啊。」
安溪摳緊了無名指上的戒指,大喊:「別說了,別說了,你別說了行不行!我要你管我這麼多!」
陳落梅氣得狠狠把安溪的手機往床上一摔:「行,我不管你,你就盡情犯賤去吧!」
她背過身,坐在凳子上,掏出手機,胡亂翻看主頁面。
病房安靜下來。
安溪盯著床頭倒扣的手機,死死咬著嘴唇沉默。
陳落梅劃了一會手機,忍不住又說:「我只是心疼你,你辛辛苦苦做手術,好不容易懷上孩子,養了兩個月,現在出車禍沒了,她卻連個電話都不打給你。」
安溪閉上眼:「她很忙……」
陳落梅發出一聲尖銳的諷笑,狠狠攥著手機,一肚子窩火罵不出來。
氣氛正僵,病房門忽然被敲響,安溪抬頭一看,手指瞬間握緊。
是那個離婚律師。
他帶著微笑著禮貌說:「聽說林小姐出車禍了,沒事吧?」
安溪死死盯著他不說話。
律師微微一笑:「流產的事情,我很遺憾。」
安溪咬著牙,吐出一個字:「滾!」
律師沒滾,他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新的離婚協議:「林小姐,我覺得這是天意,連上天都覺得您應該和岑總乾乾淨淨的離婚。」
陳落梅站起來,推趕律師:「你有沒有良心,我女兒剛流產,你怎麼好意思來催她離婚?你給我滾出去!滾!」
律師穩著身體沒動,帶著笑意禮禮貌貌地說:「您誤會了,這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岑總的意思。」
陳落梅動作一停,安溪也僵住了後背。
律師緩緩接著說:「是岑總讓我現在,來找林小姐離婚的。」
第4章
安溪又把離婚協議書撕了。
律師習以為常,彬彬有禮地留下一句「明天再來」。
他走之後,陳落梅坐在椅子裡罵,罵這個律師不講職業操守,毫無仁義道德,罵岑舸涼薄無情,只會冷眼旁觀,也罵那個追尾的司機,罵他瞎眼欠收拾,應當被雷劈……
安溪僵坐在床上,盯著一地的協議碎片,又開始給岑舸打電話。
陳落梅看著女兒執拗到畸形的態度,忽然罵不出來了。
安溪打電話打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岑舸還是沒有接。
窗外雪還在下,地面上已有一層薄霜。
安溪突然下床,把那份撕碎的離婚協議一片片撿起來。
陳落梅道:「撿什麼撿,一會掃出去扔了。」
安溪膝蓋磕青了,骨頭沒傷到,但疼得厲害,沒辦法彎曲,於是她支著一條腿,彆扭地蹲在地上撿。
她說:「我想把它拼起來,然後簽字。」
陳落梅想說讓律師送份新的來就行,但又怕女兒改主意。
兩年了,安溪好不容易鬆口,願意離婚。
她陪著安溪撿,然後去護士臺借了一卷透明膠,母女倆花了一個小時,把協議粘好。
安溪也沒仔細看協議內容,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握筆,落筆。
筆尖抵住紙面,猶豫了一下,又很快寫下名字。
她不是真的想要離婚,而是想要藉此看看岑舸的反應。
也許她簽字了,岑舸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