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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一來,何覽倒是不再懷疑沈傾墨的身份。須知沈傾墨是聖人私生子天下皆知,何覽想著父子君臣,總不會有人這樣說自個的父親。
幾人又說了幾句,看天色太晚便各自散去。薛揚一路陪著李流光將沈傾墨送回到馬車。趁著李流光外出打水,他猶豫地拍了拍沈傾墨的肩膀,正色道:「這裡遠離長安,便是罵幾句聖人也不打緊。但我聽安公說你們終是要回長安的。那裡是聖人腳下,縱是對聖人不滿,也要注意些,免得禍從口出。」
他長了一張娃娃臉,偏偏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沈傾墨微微一怔,繼而垂眸:「多謝!」
薛揚便鬆了口氣。他同李流光打交道較多,同沈傾墨並不熟悉。但今日敢同他一道罵聖人的卻是沈傾墨。他心中敬佩沈傾墨的勇氣,卻也知道沈傾墨同他不同,擔心沈傾墨日後一言不慎惹了麻煩,忍不住就多嘴提醒一句。沈傾墨鄭重向他道謝,他反而有些不習慣,點點頭匆匆轉身離開。
身後,沈傾墨盯著他消失的身影,以小見大想到郭鳳虜,倒有些對安北軍燃起了興趣。
第36章 法術
當天夜裡,大雨如期而至。
李流光被外面的嘈雜聲驚醒,剛要起身才發現他正靠在沈傾墨懷裡。大雨伴隨著降溫,冷風從馬車縫隙內不斷灌入。李流光同沈傾墨逃得倉促,都沒有多餘的衣服行李,靠在一起取暖也似正常。他沒有多想,沈傾墨已出聲:「醒了?」
李流光嗯了聲,聽到沈傾墨問:「是不是在下雨?」
許是剛醒,沈傾墨的聲音帶著些慵懶的意味,響在狹小的空間內,憑白添了一份曖昧的氣息。
李流光心絃微顫,轉瞬便覺得自己睡糊塗了。但他原本探出要檢查沈傾墨傷口的手卻微微一頓,流露出一絲遲疑。察覺到李流光的猶豫,沈傾墨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卻立刻悶哼一聲,吸引了李流光的注意。「壓到傷口了?」李流光出言問,當即起身撩開沈傾墨的衣服,仔細摸了摸。
馬車昏暗只能隱約看個輪廓。不知是否天太熱又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沈傾墨的傷口一直沒有長好。但好在傷口沒有感染和發炎,也不算太過麻煩。
他湊得太近,撥出的氣息撲在沈傾墨裸露的肌膚上,沈傾墨不可避免地有了反應。這種感覺似甜蜜又似折磨,沈傾墨眉峰微蹙,不動聲色想要換個姿勢。
「別動!」李流光摁住了他,感覺到沈傾墨的身體瞬間僵硬,又緩緩放鬆下來。
「疼?」他低聲問。
沈傾墨借著李流光起身尋藥之際,用力摁了幾下傷口,靠著疼痛舒緩了下面的腫脹,才低低地答應了一聲。李流光有些歉疚,覺得是自己壓到了沈傾墨的傷口,邊幫他重新包紮邊道:「抱歉,估計是我擠到了傷口,明晚我睡在馬車外面就好了。」
這個結果可不是沈傾墨想要的。他微微垂眸放低了語調,說:「不用,是我自己沒注意壓到了傷口。這次同以往比起來不過是小傷,不算什麼。」
「你以前受過很多傷?」李流光不由問。
沈傾墨嗯了聲,淡淡解釋道:「我六歲上元節差點出了事,父……」似乎提到什麼忌諱,他含糊了稱謂,說:「……覺得我沒有自保之力,將我丟給神策軍護軍中尉於懷恩學習刀法。」李流光不知道於懷恩是誰,卻能感覺到沈傾墨的語氣不知不覺有些柔和,儘管他說的是:「於懷恩為人嚴苛,練習途中受傷是家常便飯,時間長了便習慣了。」
李流光輕笑,「我聽說良藥苦口,同理師長嚴厲才是對弟子負責。」他想到衛老夫子,說:「我的啟蒙恩師是衛士清,他在李家家學坐館,為人也十分嚴厲。我病好後去家學讀書,剛學著描紅,夫子便佈置下一天一百張大字的任務,完不成還要打戒尺。你能想像嗎?」他笑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