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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做得工作就是收復人心,尤其是漢奸們的心。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使散沙一片的皇協軍有了凝聚力,取得了飛虎山的大捷。那一段時間是他最忙,也是最得意的時光,由於取得了中國人的信任,他的工作開展得非常順利,這正是他之所以能夠成功的第一要素,是他最值得自豪的地方。當時他捫心自問,在帝國的中級軍官中,能夠像他這麼信任中**人的,給他們這麼大權利的,不敢說是絕無所有,也是鳳毛麟角,正因為他的信任,做為回報,他們對他忠心,為他勤勤懇懇的做事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現在的小野卻對這一點產生了動搖,懷疑他的做法是否正確了。如果說當初齊玉昆的反水,是酒井的不信任,公田的獸行造成的,情有可原,但是他小野對他們並不薄啊!為什麼還不能買下他們的心?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這些反水的皇協軍在他手下的時候,似乎是毫無戰鬥力的,可是一旦調轉槍口,就變得異常兇猛。就像這次齊玉昆的部隊,為了打阻擊,部隊幾乎被打殘了,和幾倍於己的對手相搏,沒有人逃跑、投降,這說明了什麼?小野的思維一進入這樣的焦點,心裡就發冷,就恐懼,因為他們的反常表現說明了中國人是不可能被征服的,他們的心永遠和國家連在一起,事實既然是這樣,把指揮軍隊的權利交給他們,不是與虎謀皮?就像這一次靠山之戰,不是焦長禮的反叛,他能吃這麼大的虧?教訓啊!
小野想到這,狠狠地摁滅了菸頭,感到異常的壓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類矛盾,不知道哪個中國人是可信的,就猛地推開了窗戶。頓時,一股冰冷的空氣席捲而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才知道,風向變了,今天颳得是北風,西河的冬天要提前了。他覺得汗毛孔都立了起來,脖子上涼颼颼的,從裡往外冷,只好把窗戶關上了,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當他喝下一口熱茶,肚子裡才感覺暖和了些,腦子裡也開始清醒了。心想這些中國人雖然不值得信任,但是沒有他們是不行的,不應該鑽牛角尖,因為帝國的兵員快枯竭了。岡村發動粵漢之戰來後方要兵已經深刻的印證了這一點,帝國的兵員真的快達到了枯竭的地步,而戰爭的規模絲毫沒有縮小的意思。冀州現有的兵員看家護院已經不足,仍舊被岡村調走了一個聯隊,這太說明問題了,假如不用中國人,這個仗就沒有辦法打下去了。用還是要用,可是怎麼用?小野真的有點不會玩了,只是不會玩也得玩,他必須解決這個難題
按道理說,皇協軍的接連出事,作為團長的石冠中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小野又清楚,石冠忠對他是忠心的,然而這個留戀富貴,滿腦子虛榮的傢伙,他的平庸實在讓小野難以忍受了。小野實在不明白,石冠忠為什麼只知道抓權力,連手下的主要軍官在想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對方被叛了他,他才明白髮生了什麼,簡直是蠢到家了。現在事情出了,明白又有什麼用?給帝國的事業帶來的,只能是一次次的損失,偏偏這樣的人對皇軍十分忠誠,讓人放心,在這動盪四起的西河,扔下他,用誰?用袁喜才?這傢伙倒是很有謀略,帶兵也有辦法,可是他滿腦子都是江湖義氣,不懂政治,誰敢把部隊交到這樣的人手裡?再說皇協軍被石冠中經營了許多年,主要軍官都是他提拔的,他們很可能不買袁喜才的賬,那樣仍舊會出大亂子。皇協軍的事不弄明白,下一步的目標就算明確了也無法實施,用忠臣還是用能臣,的確是千古以來主政者的第一難題,誰也不知道,上哪裡去找能幹而又忠心的人才?
小野不停的吸菸不停的想,想著想著就把腦袋想大了,氣得他又一次的把煙掐滅了,眼睛死魚般的盯著窗外。外面的天是灰濛濛的,空中安靜的連一隻麻雀都沒有,是死一般的寂靜。看了好一會,小野也沒有看出靈感來,決定先把皇協軍的事情放到一邊,實在想不出辦法來,只好去找於得水了,他的道道多,也許有辦法。
秋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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