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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村裡的規矩,應該葬在鬼樹林深處,不見天rì最好,但這次眾人卻很默契地選擇了靠近樹林邊緣的地區,陽光能夠斜shè進來,不至於太過yīn暗。
從選地挖坑開始,二位老人終究是難掩心中傷痛,失聲痛哭。等到眾人將棺木置好,揮土掩埋,二老相互攙扶靜靜地站在坑邊,默默地看著棺木一點點消失在黃土之中。
張秉在一旁眼見著一剷剷的泥土將棺木慢慢蓋住,直到全部掩埋,他拭去眼角的淚痕,沉悶的咳嗽了一聲,不知二老還有什麼要求。
“行舟啊行舟,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原期望他努力拼搏,堂堂正正,出人頭地,可誰曾想卻驗了這後一句:這人心如平原走馬,易放難收啊!塵世紛繁,世事難料,終究是抵不過種種誘惑,唉!”老爺子自言自語了一番,眾人聽得都覺得心中難受,新墳舊人,無限淒涼。
“走吧!回去吧!人死燈滅,黃土一抔罷了。”老爺子攙著老伴兒,眾人一路跟隨勸慰,奔山下而去。
張秉將二老送回家中,發覺二老過於悲痛以致心力交瘁,jīng神十分疲憊,急忙讓郎中配好安神散給老人服下,眼見得二老沉睡過去,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走出屋子,已是過了晌午,官兵們都收拾妥當,準備返回縣城,只等張秉下令。
“各位,我有話說:剛才二位老人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們年事已高,突經此大變,我實在是擔心,況且當初他們將行舟託付於我,現在行舟出事,我也有責任。不如這樣,你們先回去,繼續搜查匪徒藏身之處,我陪二位老人說說話,安撫一下情緒,明早就回去,還望眾位兄弟海涵,替我轉告王大人。”短短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官兵們也無從反駁,只得先行回城。
目送車隊走遠之後,張秉再次進屋看望了二老,見他們依舊熟睡,便回到了自己家中。村裡人都知道,他父母早逝,又不曾婚娶,更沒有子嗣,一人獨居,僻靜沉悶,他自己也樂得其所。
過了一會兒,張秉揹著包裹悄悄出門,獨自一人匆匆奔向後山,一路上他身形高低起伏,騰挪翻轉,絲毫沒有停頓,很快就能看到鬼樹林,到了林前,他停下左右看了看,閃身進了樹林。
路過張行舟的墳前,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拍了拍墳頭,直奔林間深處,若是張墨在此,一定會大感意外,對於這裡的路徑,張秉比他熟悉的多。
不多時,隱藏在樹林裡破舊的房屋顯現出來,他放慢腳步,輕輕推開房門,低呼了一聲:“老爹!”
沒人應聲,不過從裡屋隱約傳來陣陣鼾聲,他循聲來到裡屋,看到樵老爹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並沒有叫醒樵老爹,而是出去尋了些柴火,乾淨利落地生著了火,開啟隨身帶來的包裹,裡面盡是熟食,有葷有素,拿出部分放在火堆旁,又從包裡拿出一壺酒,開啟瓶塞,放在食物邊上。忙完這些,張秉悠閒地坐在了火堆旁,心裡倒數。
酒香飄散開來的時候,樵老爹突然從屋中衝了出來,瞧見吃喝,雙眼放光,完全無視張秉的存在,直接坐到火堆旁大快朵頤。
張秉也好像習慣了老爹的表現,並無責怪,回頭進了裡屋,開始收拾房間,尤其是那胡亂堆在牆角的幾堆破書。
“唉,我說老爹你這是又從哪淘來的破爛啊!總是出去弄這些爛書,還不讓我扔掉,每次都頭疼收拾這堆。”張秉一邊收拾一邊抱怨。
這些破書還真是包羅永珍,天文地理、詩書史籍、醫農卜商等等,個別過於朽爛,已經散落,像《周易》、《論語》、《鬼谷子》等都被他一本本拾起來重新擺放好。
“這是?”他看著手中的《神相全編》很是奇怪,這種相術之書竟然也有?《管輅秘相》、《相兒經》、《照膽經》、《麻衣神相》等等,算卦風水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