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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婢這才領命向內殿走去。半晌,在喜婆的攙扶下,身著鳳袍嫁衣的南宮靜女緩緩走來。
「臣,齊顏。奉旨迎娶蓁蓁殿下。」
南宮靜女透過大紅蓋頭的縫隙,只能看到齊顏新郎冠的一角。她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跪在自己面前的,原本是姐姐的意中人。
「免禮平身。」這聲音帶著少女獨有的甜美,語氣卻極為冷淡。
「謝殿下。」
待齊顏站穩,南宮靜女才回了一個淺淺的萬福禮,以示認可了對方夫君的身份。
二人一同行至大殿門口,齊顏率先邁過門檻躬身下蹲:「請殿下上來。」
……
南宮靜女的分量極輕,但不知為何她不肯貼到齊顏的背上,只是用雙手按著齊顏的肩膀。
齊顏只得再次放低了身姿,雙手箍緊南宮靜女的腿。聽到背上的人不悅的「嘖」了一聲,齊顏用輕柔的語氣說道:「請殿下抓穩,接下來要走的是一段臺階。」
在今日之前,南宮靜女從未被男子如此觸碰過,當這個「素未謀面」的駙馬託著自己的雙腿向上掂的時候,她險些責備出聲。
對方顯然也感受到了,並柔聲寬慰了自己。
他的聲音很獨特,也許是由於年齡的關係,尚不具備成年男子那樣低沉沙啞的厚重。
爽朗而又溫和,兩個看似矛盾的特質就這樣融匯到了一起。
不容南宮靜女多想,齊顏已邁開了步子。
因二人的身體之間有著很大的距離,為了避免南宮靜女發生危險齊顏走的很慢,很小心、幾乎是每下一階都要停頓片刻。
齊顏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每步落地時託著南宮靜女的那雙手都會夾緊,站穩後又立即放鬆。
南宮靜女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辛苦,不過她覺得齊顏是南宮姝女的意中人,雖無奈下嫁也刻意的保持著二人的距離。
直至聽見齊顏的呼吸變的粗重,眼前不禁閃過他遊街時抱著馬兒脖頸不敢動的畫面,恍然想起這人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生。
再回神,南宮靜女已經貼到了齊顏的背上雙手摟過她的脖頸。
耳畔溫潤柔和的聲音又起:「多謝殿下。」本打算再次起身的她,就這樣莫名的止住了。
好不容易下了御階,南宮靜女上了十六抬的鳳輦,齊顏卻只能在鳳輦右側步行。
……
南宮讓穿著朝服端坐在高位,兩對新人一齊進入大殿聆聽陛下教誨。
南宮讓起身走下高位,對他而言齊顏不過是一枚保護愛女的棋子:「抬起頭來。」
「是。」
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端詳齊顏。南宮讓的呼吸一滯,夢中那匹踏雲乘風的四爪走獸正是這樣一雙琥珀色的眼珠!
「你這雙眼睛……」
齊顏故作惶恐的跪倒在地:「臣年幼時曾患惡疾,僥倖康復後雙目卻生出變異,見不得強光夜間不能視物,且終身不得飲酒。」
南宮讓點了點頭,卻未言平身:「朕將愛女下嫁於你,你要以主侍之;若是吾兒婚後不快,休怪朕無情。」
「臣遵旨。」
「嗯,朕看過你的戶籍卷宗,族中長輩是否有人尚在?」
「回陛下,景嘉元年晉州爆發時疫,十室九空。那年臣年幼不諳事,雙親皆喪命逃難路上,至此與族中長輩都失了聯絡。」
南宮讓又問道:「不曾領過表字麼?」
「不曾。」
他掃了齊顏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頂著蓋頭的南宮靜女身上:「如此,就讓蓁蓁公主替你取字吧。」
一言出,滿座皆驚;就連憎恨齊顏的陸仲行都顯出了錯愕。
自古以來只有長輩為晚輩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