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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燕王下江南查貪汙案，一走就是小半年，潯表姐照顧婆婆、孩子。她們在人前，總是一切如常，起碼看起來是那樣的，讓人感覺是天經地義的。

她呢？孟宗揚為她付出太多，她以往並沒真正意識到這一點，心安理得的享有，心安理得的做他的累贅。

怎麼好意思的？

真的是……一無是處。

死了算了，病死好了。

思來想去，到最終，最深最濃最不可承受的，是對他的虧欠，難以啟齒太過長久的虧欠。

真的，有幾日真的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不準丫鬟通稟孟宗揚，不準誰請大夫來診治。

真是覺得沒活下去的必要了。

消沉到極點時，孟宗揚還是知情了，那個黃昏，他出現在她面前。

彼時彩霞將窗紗染上了絢麗的色彩，室內氛圍隨之平添幾分溫馨。

這樣的背景之下，一襲黑衣的他走進門來，目光冷冽銳利，薄唇微抿，下顎線條抽緊。

溫馨的氛圍一點點轉為沉凝肅冷。

這何嘗不是她與他幾年歲月的縮影。

他站在床前，低頭看著她。眼中的冷冽銳利消散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深潭一般的平靜深邃。

她熟悉的那樣暖暖的目光，他給不了她了。

&ldo;這算什麼？&rdo;孟宗揚問她，&ldo;自暴自棄？&rdo;

柳之南轉眼看著承塵，預設。這不是自暴自棄又是什麼？

他又問：&ldo;只不過與我掛著個夫妻的名分，也讓你這般痛苦？&rdo;

她還是沒說話，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從何說起呢？

孟宗揚深吸進一口氣，負手在室內來回踱步。片刻後，他停下了腳步，再度回到病床前，&ldo;和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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