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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忽然聞到濃鬱的血腥味,迅速來到她身邊。
察覺血腥味的確從她身上傳來,大蛇緊張地吐了吐蛇信子,「嘶嘶嘶嘶。」彷彿在問她怎麼了。
它湊近她的身體,試圖扯開被子檢視她的傷口。
祁遇推開它巨大的蛇頭,「別過來。」
大蛇著急地在她懷裡拱了拱,怕傷到她,不敢太用力。
祁遇無奈地開口:「我沒事。」
這次大蛇轉身離開,可它很快就折返回來,尾巴上還卷著止血用的紫華草。
它急切地想幫她舔舐傷口,幫她敷藥。
祁遇虛弱地笑了笑,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謝謝你,我不用敷藥,過幾天就好了。」她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蛇頭。
她以前從來沒痛經過,可能是因為這次推遲了太久,所以身體才不太舒服,渾身都提不起力氣來。
祁遇現在只想躺下休息,或許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大蛇從來沒見過這麼虛弱的她,它的豎瞳中流露出恐慌。
它輕輕纏住她,蛇信子碰了碰她的臉頰。
祁遇的手摸著它的鱗片,不知不覺中就昏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現代,回到了熟悉的教室,看到了同學朋友,家人老師。
可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見她,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一個旁觀者,遠遠地望著這一切。
醒來的時候,夢裡的場景如潮水般褪去,祁遇記不清自己夢到了什麼,只有悵然若失的感受留在心間。
她動了動身子,聽見身旁傳來沙沙的聲音。
大蛇的蛇頭湊近過來,擔憂地用蛇信子舔她的臉頰。
祁遇蒼白著臉笑了笑,「早啊。」
她身上仍然提不起力氣,軟綿綿的。
祁遇不想起床,只想在床上繼續躺下去。
大蛇窸窸窣窣地離開了她身邊,遊動到她的廚房,在火堆旁處理著什麼。
它還不小心碰掉了什麼東西,叮鈴啷噹的一陣響聲。
過了好一會兒,大蛇用尾巴卷著核桃殼回來,裡面裝著溫熱的蘑菇肉湯。
它前段時間就在學做菜,現在已經會烤肉和煮湯了,只是炒菜太複雜,它暫時沒有學會。
祁遇坐起身,喝了碗暖洋洋的肉湯,「謝謝你,我好多了。」
大蛇擔憂地望著她。
喝完湯,祁遇很快又睡著了。
她這幾天疲睏得厲害,除了必要的更換棉花和清潔自身以外,幾乎一直在睡覺。
每次祁遇醒來,都會看到大蛇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一見她甦醒就會湊上來。
「你怎麼不去捕獵啊?」祁遇迷迷糊糊地問它。
大蛇這時候就會垂下頭,親暱而難過地蹭她。
祁遇跟大蛇說過,自己很快就會好起來,這樣是正常的,但大蛇似乎以為她只是在安慰它。
它每天都守在她身邊,用尾巴輕輕纏住她的腳踝,生怕她消失不見了似的。
大蛇不知道她怎麼了,它只知道,如果動物一直流血就會死掉。
她可能快要死了。
大蛇悲傷卻又無可奈何。
過去五天,祁遇的身體還是沒有好轉。
她知道自己沒事,但就是太疲憊了,一直在做夢,醒不過來。
總是夢到過去的事情,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讓祁遇心裡有種很不安的預感。
到了第七天,祁遇模模糊糊的夢境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她回到了自己家裡,看到自己空蕩蕩的臥室。
床鋪整潔,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沒有睡過的痕跡。牆上掛著她自己編織的波西米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