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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落的一個小宮女,聽見她那句話後,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
蕭箜儀按捺著,並沒有當場發作出來。
過了會兒,榮姑姑走了進來,立在亭外稟報導:「公主,貴妃請您過去用膳。」
畢竟聖上來了,蕭箜儀再怎麼不樂意,也只能起身過去。
「明嘉見過聖上,母妃。」
梅貴妃照看著右邊坐著的蕭明誠,回頭看向蕭箜儀,嗔道:「你這孩子,怎的還是如此生分?」
這是在提點她,該喊皇上「父皇」,而非「聖上」。
蕭箜儀低垂著頭,依舊生疏地道:「明嘉不敢逾越。」
「一個稱呼而已,不必計較那麼多,坐下吧。」皇帝發了話。
「是。」蕭箜儀淨手,入座。
馬上要用膳了,她將面紗取下,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
皇帝跟梅貴妃低聲說話,時不時逗弄一番蕭明誠。
「你母妃說你最近在學《禮記》,可會背什麼了?」
這只不過是梅貴妃為了討替蕭明誠討聖上歡心,胡亂編的瞎話罷了。蕭明誠不學無術,連字都認不全,哪能背得出來?
蕭明誠支支吾吾,梅貴妃不停地給蕭箜儀使眼色,讓她想辦法解圍。
蕭箜儀姣麗的眉眼低垂,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湯,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梅貴妃在心裡暗罵她白眼狼,只得看向身旁的宮女。
那宮女趁有人端菜進來,假裝不小心撞了上去,弄出了點聲響。
梅貴妃斥責道:「怎麼笨手笨腳的?還不趕緊下去?」
「是,是。」
話題就此被岔開,沒人再提讓蕭明誠背書的事。
用過晚膳,蕭箜儀沒待多久,就回了自己的偏殿。
進到暖閣內間,她第一件事還是跪在佛像前,雙手合十,虔誠地默唸誦經。
「備水,我要沐浴。」
夜裡多夢,蕭箜儀睡得很不安穩。
第二日早早醒來,天剛矇矇亮,蕭箜儀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前的錦衾滑落,如瀑墨發披散在纖瘦的背後,若隱若現地半遮住窈窕身段,嗓音帶著初醒的沙啞,「什麼時辰了?」
外間傳來守夜宮女的聲音,「回公主,卯時正。」
該起來去給太后和帝後請安了。
「進來吧。」
宮伶們端著一個個託盤魚貫而入,依次分列兩排,伺候蕭箜儀梳洗更衣。
等這些宮女都退下,晴溪才湊近蕭箜儀耳邊稟報:「小勝子今早傳來訊息,說是七皇子染了風寒,病倒在床。」
小勝子是被派去監視落月殿的太監,一旦蕭明珩有什麼動作,立刻回來稟報。
蕭箜儀聽罷沒什麼反應,坐在銅鏡前,往嬌小瑩白的耳垂上戴了一對金玉蝴蝶耳璫,神色如常地問起另一件事,「方才走在最後那人是誰?瞧著有些面生。」
晴溪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竹香,她本來是院子裡的灑掃丫鬟,這兩日琥珀家裡有事,所以才讓她進屋伺候。公主,她有什麼問題嗎?」
昨日在涼亭,蕭箜儀說出那句話後,便是這個竹香的神情不太對勁。她看上去有些興奮激動,像是終於抓到了什麼把柄,完成任務了似的。
「派人盯著她。」
「是。」
蕭箜儀戴上面紗,扶著晴溪的手,走出了偏殿。
梅貴妃就是再恃寵而驕,也不可能一次一次地不去給太后和皇上皇后請安,所以這次母女兩人是一同過去的,還帶了蕭明誠。
蕭明誠對蕭箜儀敵視極了,要不是梅貴妃攔著,他都恨不得撲上去抓她。
「這是在外頭,注意你的言行。」梅貴妃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