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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七皇弟掩藏得比他想像中還要深。
雖然蕭明珩當時是被秘密帶走關押的,但小勝子沒被牽連其中,早就回漪瀾殿向蕭箜儀報了信。
蕭箜儀猜出這是三皇兄給蕭明珩下的套,但她總不能為了一個蕭明珩,光明正大地跟蕭明睿作對。
一是她在宮裡還需要蕭明睿的庇護,不好跟他正面對抗。
二是現在的蕭明珩,還不值得她冒險。
所以蕭箜儀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靜觀其變。
但她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
馮婕妤被害一案似乎徹底塵埃落定,有了定論,而蕭明珩這個真正的兇手,毫髮無傷地被放了回來。
這倒是出乎了蕭箜儀的預料。
隔日,便到了皇上去韶山密林冬獵的日子,許多大臣也會攜家眷同往。
冬獵不比秋獵簡單,這時候的獵物經過一個多月的大雪封山,正是飢腸轆轆,兇性大發的時候,狩獵極為危險,稍有不慎便可能喪命。
但正是在這樣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才更能彰顯聖上神威,所以冬獵的習慣便流傳了下來。
浩浩蕩蕩的儀仗,在次日下午抵達了山麓密林。眾人原地停下,在一片開闊的空地紮營。
蕭箜儀自是不需要親自忙活的,她扶著婢女的手來到山腳下,坐在鼓凳上,喝著暖身的熱茶,掀眸朝山上望去。
半山腰處青霧朦朧,彷彿野獸張開了黑洞洞的大口,看不清深處潛藏了多少野獸和危險。通體烏黑的山鴉站在光禿的枝頭,發出聲聲嘶啞啼鳴,昭示著不祥的氣息。
「怕麼?」身後傳來男人懶散的聲音,緊接著肩上一沉,整個人被厚重的大氅給罩了進去。
大氅殘留著主人身體的熱度,還有熟悉的清冽檀香味,以及濃濃的充滿侵略意味的男子氣息。
不必回頭,蕭箜儀便猜出了來人是誰。
她將茶盞遞給身旁的晴溪,低頭看了眼,「衣服都垂到地上了。」
蕭明睿身形本就比她高出一大截,她又是坐著,衣服下擺幾乎都垂到了地上。
價值千金的狐裘大氅被雪泥弄髒,它的主人卻毫不在意。
「無事。」蕭明睿彎腰,幫她系大氅的系帶。
少女穿的是顏色鮮亮的水紅色金線繡蓮葉紋襖裙,綴著圈雪白蓬鬆的兔毛,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愈發姣美動人,又透著說不出的華貴。絕色容顏被藏在雪色面紗下,只露出青山遠霧般的黛眉,還有一雙泠泠清透的杏眸,噙著單純的懵懂和幾分不自知的勾人。
她坐在鼓凳上,螓首微垂,乖巧地任由高大男子幫她披上外衣,繫上系帶。
這本該是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幕。
蕭箜儀忽然察覺一道存在感頗強的視線,她娥眉蹙起,順著視線回望過去,想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盯著他們看。
沒想到會看到蕭明珩。
他沒有錦衣華服,穿的還是單薄黑衣,像一道修長孤寂的影子,沉默地立在樹下,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遙遙看向這邊。
離得太遠,又隔著潮濕的淡淡寒霧,蕭箜儀看不清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眼底藏著什麼情緒。
可她忽然覺得如坐針氈。
她下意識想站起身避開,肩膀卻被大掌穩穩地按住。
蕭明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掌心微微用力,帶著警告的意味。與強勢動作不符的是他溫柔的聲音,「箜兒,怎麼了?」
蕭箜儀心裡一緊,掐了掐掌心,強自鎮定地柔聲道:「沒什麼,想站起來走走。」
「是嗎。」蕭明睿望著她,意味不明地應了聲。
他的大掌依舊搭在她肩頭,手指隔著衣裳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