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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溪跟在她身後,提著個紅木攢盒。
但誰都知道,真正要獻給皇帝的東西,並不在盒子裡。
在去御書房之前,蕭箜儀已經派人去聯絡蕭明睿,還去落月殿遞了信。
其實她心裡對落月殿那邊,並無多少信心,畢竟現在蕭明珩人都不在京城,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他就算有心也無力。
蕭箜儀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蕭明睿身上。
可她並不知道,報信的太監到了三皇子府上,便被攔在了外院。小太監急得團團轉,說了好幾遍明嘉公主有急事相求,也沒能成功進入內院。
只因蕭明睿正跟下屬商議重要的事宜,提前吩咐過,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前來打擾。
書房內,幾名謀士低聲商議片刻,派出一個人站出來說道:「殿下,眼下邑王那邊催得緊,我們得儘快將兵權握在手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一個謝家,毀了我們全盤的計劃。」
「能打仗的將領多得是,難道沒有謝家,我們盛安就無人可用了?」
「北疆戰事持續了三月多,如今已經臨近尾聲,在此時設法換了將領,是最恰當的時機。」
「殿下,欲成大事,切莫有婦人之仁啊!」
蕭明睿揉了揉眉心,沒有立刻做下決定。
邑王日漸年邁,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再等下去了,不然之前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私底下鑄造兵器。
如今兵器人手皆已準備就緒,雖然這段時日蕭明睿在朝中的呼聲減弱了些,但若他用鐵血手腕登位,還是有辦法讓那些人信服的。
這次他去揚州,大半時間都在跟邑王的人接觸,私底下完成了多方面的交接,確保萬無一失。
可謝家畢竟是世代忠良,戰功赫赫,縱然蕭明睿再怎麼野心勃勃,也無法這麼輕易地下定決心。
謀士們做好了跟他磨一夜的準備,分批上來唇槍舌戰地勸說。
緊閉的書房門內,蕭明睿仍在抉擇,對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另一邊,皇宮御書房。
蕭箜儀在門口等太監總管進去通報,他很快折返回來,「皇上請公主殿下進去。」
接過晴溪手裡的攢盒,蕭箜儀邁步走了進去,繞過屏風,在堂前跪下,聲線帶著輕顫,「明嘉見過皇上。」
皇帝撂下硃筆,明知故問:「你來御書房作甚?」
「明嘉來給皇上送荷花酥。」
「呈上來。」
蕭箜儀指尖冰涼,「……是。」
她僵著身體站起身,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來到御案旁,她將攢盒放在桌角,便謹慎地後退,停在兩步遠的距離。
皇帝似乎並沒有要開啟攢盒的意思,仍在翻看奏摺。
他的確算得上俊朗,眉目深挺,面容乾淨,才剛到不惑之年,也不顯出多少老態。
可蕭箜儀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皇帝感嘆道:「敬寧皇后當初嫁給朕時,只有十三歲。之前朕覺得你長得有幾分像她,不過這兩年來看,你倒是越發不像她了。」
聽見他這樣說,蕭箜儀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湧現出芙蕖宮發生過的事。
還有醉酒的男人說的那句:「你可來過癸水了?」
蕭箜儀那時被嚇傻了,又緊張又害怕,便輕輕點了點頭。
誰知,之後發生的事情成了一場難以磨滅的噩夢。
若不是有人出現救了她,蕭箜儀不敢想像自己會遭遇什麼。
皇帝終於合上了奏摺,沉聲問道:「你可知,朕為何要等到你及笄?」
蕭箜儀蒼白著臉,渾身緊繃地站在原地。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僵硬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