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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跟白天在父母面前的回答一樣,說自己暫時無意考慮這些。
得知了秦凝的意願,秦家父母和兄長無事儘量不出門,就算要出門,也會儘量交錯開,不留秦凝一個人在家。
那隻叫「銀子」的鳥偶爾還是會來他們府上,但跟金子玩上一天,便會自己飛回去。
謝遲晉許是猜出了她的意思,再也沒用找鳥的藉口來過秦府。
這幾日,秦父出外辦差,秦母隨行。
秦蒼柏原本留在家中照看秦凝,結果臨時有事被叫了出去。
臨走前,他特意囑咐秦凝,若是有人到府,她不想見就不見,不必有所顧慮。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門房來報,說謝將軍求見。
這次他不是來找鳥的,而是遞上了拜帖,光明正大地約秦凝出門。
拜帖一看便精心修飾過,鑲了層燦金色的邊,帶著清雅的蘭香,裡頭的每一個字都寫得認真工整。
謝遲晉以前最討厭讀書習字,看到筆墨都會頭疼,為此沒少被他爹和謝老爺子教訓,卻倔強地死性不改。
如今,他竟也能靜下心坐在桌前,一個字一個字地琢磨,寫出這些文縐縐的話來。
秦凝水眸中漾起淺淺的漣漪,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她將金帖合上,嗓音淡淡道:「就說我身子不適,不宜見客。」
「是。」
門房趕忙跑到前邊花廳去回稟謝遲晉。
精心準備的拜帖,原封不動地還到了謝遲晉手上。
不多時,秦凝派落夕去前面打問情況。
「姑娘,下人們說,謝小將軍沒什麼反應,也沒說話,直接走了。」
秦凝漫不經心地餵著廊下池中的遊魚,輕輕「嗯」了聲。
到了她每日固定用來練字的時辰,秦凝淨了手,坐在桌案前,用端硯壓住宣紙一角,斂袖磨墨,心境也慢慢平靜下來。
寫完兩幅字,花窗下懸掛的金鈴響個不停。
秦凝看了眼紋絲不動的宣紙,正好奇今日的風有這麼大嗎,便聽見外頭傳來落夕的一聲驚呼:「謝、謝……」
「出什麼事了?」秦凝問道。
她往窗外看了看,除了窗前搖晃的海棠花枝以外,什麼也沒瞧見。
還不等落夕回稟,窗子一側便傳來熟悉的嗓音:「是我。」
謝遲晉。
聽出他的聲音,秦凝筆尖驀地一頓,烏黑的濃墨暈染在宣紙之上,留下一大片汙跡。
落夕端著茶盤走了進來,小聲道:「姑娘,謝小將軍來了,就站在窗子外面。」
她猝不及防瞧見外男,這才驚呼了出聲。
落夕幫她沏了杯茶,「姑娘,可要請謝將軍出去?」
嫩綠的茶尖在沸水中起起伏伏,亦如靜不下來的心。
秦凝清聲道:「讓其他人都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有些話,還是徹底說開了好。
落夕遲疑著答應,「是。」
她端著茶盤退出了房間,招呼院子裡的婢女嬤嬤都先退出了院子,候在外面。
清幽雅緻的院落霎時便靜了下來,只剩風拂過花葉的窸窣聲響,還有廊下鳥籠中時不時傳出的啾鳴和撲稜翅膀的聲音。
安靜中,秦凝率先出聲:「謝將軍怎的不走正門?」
謝遲晉靜默片刻,苦笑了下,低沉聲音透著微啞,「我從正門走,你不肯見我。」
他沒有從窗後走出來,秦凝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只能從他的聲音中,依稀聽出些許悵然,像細而韌的絲線,將秦凝的心裹住,徐徐收緊。
秦凝放下筆,平淡道:「若是將軍的鳥又飛來了這裡,不必太過